王熙凤接着道:“想来尤大奶奶也早就知道这事儿了,只不过一直没甚把柄线索,就也憋着不罢了。
“如今媳妇儿把那钗子丢在香楼里,再引了蓉儿媳妇去找,待她去过了香楼,又故意道那香楼里有她的香味。
“方才尤大奶奶借口醉酒出去,就是往香楼去了。华儿见她出了香楼满脸黑的跟个锅底似的,一路回了自己的院子。
“我估摸着,尤大奶奶也闻着那味道了,这会儿只怕正找机会监视那二人呢。但凡他们敢再有点首尾,必一抓一个准。
“若是咱们抓着了,她心里只怕觉着丢人,定会把这事儿给压下来。可若是她与蓉儿抓着了,心里比觉着委屈,要找个人给他俩做主。
“要找人做主,就唯有族长和长辈了。这族长是咱们老爷,长辈里也只有找老太太才校而老太太素来最厌恶这等水性杨花之人,必会大怒。
“届时,逼着蓉儿休妻,将那祸害赶出去,再叫老太太好好教训教训珍大哥,想来那边也能安生几年了。”
邢霜心道,只怕安生不了。这秦可卿是没了,可再过不久尤二姐和尤三姐也要来。
这东府,是真的香的臭的都不放过了。
“你做的很好,尤氏只是为人冷清,心里只顾着自己,我虽不耐烦她,却不想见她被这事儿闷在鼓里。
“且这爬灰本就是令下人不耻之事,便是她再好,也难掩这份龌龊。珍哥儿那边,也得想个法子,给他个教训才好。”
王熙凤眨了眨眼,笑道:“太太要给他一个教训,也是再简单不过的。”
邢霜顿时乐了:“你这主意倒是挺多。”
贾亮也好奇的听着,心道王熙凤为人手段毒辣,到底会出什么法子。若是伤害理的事,他绝不会容忍。
谁知,王熙凤这法子出来,连贾亮都听乐了。
“罢了,这事儿你们合计吧,我还有事儿,先去书房了。”
贾亮一走,邢霜对王熙凤道:“珍哥儿其身不正,蓉哥儿也有样学样,你那法子若真的可行,倒是能够杀鸡儆猴。只是你这法子还得心为上,若是被他知道是你搞的鬼……”
王熙凤忙笑道:“若是连这点事都压不住,我也没脸来见娘了。”
邢霜点零头道:“也是,你自幼便古灵精怪的,又见多识广。你身边的人也各个都是极中用的,想来也不会有什么纰漏。”
王熙凤听闻婆婆这般赞赏自己,心中不禁得意起来,又突然想起丈夫往日的提醒,不敢太过欢喜,忙谦虚了几句这才回院。
回到住处,华儿上来伺候,王熙凤便问她:“那边如何?”
华儿:“尤大奶奶回了屋便躺下了,一时还看不出什么。倒是蓉奶奶回屋后也躺下了,还请了太医,看样子是病了。”
王熙凤冷笑道:“她可不是病了?还病得不轻呢。”
华儿犹豫了半,最后还是道:“奶奶这一招究竟是为何?凭太太的地位,要拿她的错,还不简单?为何还要拐弯抹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