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绿一走,李母立马从衣箱里翻翻找找,最后在衣箱里翻出一个破旧的钱袋。
她解开钱袋倒出里面的璜,神色复杂地摩挲着手中的璜。
这可如何是好?
她没想到安东郡王居然也在魏州,还是魏州的节度使!
怎么办?
怎么办?
要不,她收拾东西返回乐阳县?
李母纠结片刻,立马打消了这个念头。
她刚把所有家当收拾好,大老远跑来魏州准备跟着二房安享晚年。
如今她才刚来,这床榻都没睡热,怎么能就这么回去了呢?
再说了,大郎是指定不管她的,她在这里有二房孝顺她,为何非要自讨苦吃回去一个人孤零零地过活呢?
可不回去的话,万一……
她强迫自个冷静下来,脑海中将利弊权衡了一遍。
李母手中拿着通体细腻温润的璜,繁杂的思绪早已百转千回。
苏笙婉进来的时候就看到李母手中不知道捏着什么东西,神色复杂地发着愣。
她轻声上前,柔声开口,“娘,您怎么——”
她的话还没说完,李母突然被她吓得一个激灵,立马从床榻上跳了起来。
苏笙婉亦被李母一惊一乍的举动吓了一跳,神色关切问道:“娘,您怎么了?”
说着,她的目光顺着李母的目光落在床踏上的璜。
李母有多少钱财她是知道的,眼下突然看到她掉落一块色泽均匀,细腻通透地璜在脚踏处,顺手给她捡了起来,“娘,这璜?”
正当她盯着上面繁琐的花纹入迷时,李母一把夺过璜,着急道了句“还给我”。
听到李母如此生硬紧张的语气,苏笙婉微微错愕地看向她。
李母似乎也察觉了自个态度不对,尴尬地扯了扯嘴角,支支吾吾道:“这,这是别人给,给我的玉,你,我——”
支支吾吾几息后,她不知道后续怎么接下去,干脆转移话题,语气不满朝苏笙婉问道:“你进来怎么都不出个声儿?”
苏笙婉原本就是好奇随口一问,李母眼下又摆明了不想她多问的态度,她自然也不会不识趣地继续揪着这璜的话题不放。
她莞尔一笑,跟着转移话题,“我进来之前敲了门的,我担心娘情绪没缓过来,又想着娘没吃饭,这才没等娘回应,直接进来了。”
李母闻言,讪讪地哦了一声。
苏笙婉很是识趣,继续道:“娘,吃食我给您放外面了,您记得吃,府里还有些账要对,我先去忙了。”
李母点头应声,目送她离开外间,确定她走远后,拍了拍胸脯,长舒了一口气。
李母盯着门口的方向静等了一会儿,确定她已经走远了便手脚麻利地关紧房门。
将璜拿到嘴边轻轻吹了吹不存在的灰尘,又细细检查一番,确定没有任何磕碰才小心翼翼地装回钱袋,藏回衣箱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