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江绾回去的时候,苏青绾已经是醒的差不多了,同样的也是有着猎物从郊林中运出,分堆摆放,其上插着不同模样的箭矢,数量皆是不少。
“梁将军收获不错嘛,就是河东奎怎么回事?”
原本看着梁溥收获的猎物较多,苏青绾心情还是很愉悦的,结果一转眼便是瞧见了河东奎那略显惨淡的收获。
其实河东奎的收获是在前列的,只不过在苏青绾的记忆中骑马狩猎可是河东奎的强项,这般收获可不是他的正常水准。
认真的看了半响之后,苏青绾才是终于意识到了身后苏江绾的存在。
扭头一看,苏江绾却是并未向她看去,眼神始终在对面摇晃。
萧以庚?萧以泽!
苏青绾在心中默默下了决断,另一边的萧以泽却是笃定苏江绾看的人不是他是萧以庚。
这个女人在拿他当挡箭牌。
所有人都以为苏江绾的眼神锁定的乃是萧以泽,实际上却是借此光明正大的与萧以庚眉来眼去。
是的,萧以庚看了回去,更何况他们方才还是一前一后回来的,这就有些蹊跷了。
萧以泽心中警惕,想着这两人可能是已经有了什么秘密,而对他来说,未知就代表危险。
还好他两个人都不信!
萧以泽默默松了一口气,将注意力集中到赛马场上。
时间过得很是乏味,虽说那几位舞姬依旧在不紧不慢的跳着剑舞,却是没有多少人有这个看舞的心情。
直到苏青绾都是有些饿了,河东奎等人才是陆陆续续的从山林中走出。
而随着狩猎的逐渐落幕,苏青绾等人也是发现一件事情。
在狩猎这件事情上,河东奎罕见的落入了下风,而梁溥与司徒龙彪看起来倒是不相上下,只是眼下,最令人瞩目的并非是这三人,而是之前名不见经传的一名小将领。
值得一提的是,这名小将领与颖妃同姓,皆是姓牧。
这还真是明目张胆啊!
苏青绾的眼神“滴溜溜”的转来转去,心中不由得为他们捏了一把汗,倒也不是可怜亦或者是同情,而是单纯对于即将到来的帝王之怒的尊重。
赛马场中,河东奎见状,双眼也是一缩。
虽说那名牧姓小将的收获仅仅只是稳压了他们一头,而并非是拥有什么压倒性的优势,可是方才这名小将还是名不见经传,转眼间便是创造了如此辉煌的战果还是有些蹊跷的。
不过蹊跷归蹊跷,没有什么证据众人自然是不会胡说。
台上,身穿华贵丝绸衣裳的颖妃自然也是露出浅浅微笑,而其发髻上那颤动的朱钗却是暴露了她心中的激动。
苏黎正与殷棋等人查看着众人的收获,看到那牧姓小将之时眼神也是有些怪异,不过转瞬间略去。
与他无关。
正此时,帷帐内萧光礼一脚跨出,昂首挺胸,注视众人。
苏青绾屏气,下意识的低下了头。
磅礴浩荡的声音瞬间传了出来:
“赵群!”
萧光礼的喊声响彻四周,几乎是在他话音落下的一瞬间,一个身穿古朴铠甲的中年壮士便是急忙赶来,单膝跪地,声音雄浑而杀气腾腾:“老臣在!”
萧光礼朗然一笑,手指直接是指向了骑着赤马略显骄傲的牧家小将,质问道:
“你来说说,你看到那个废物做了什么?!”
萧光礼一指指出,那牧家小将原本稚嫩且骄傲的脸上便是僵硬了,手指不自觉的攥住马绳,久久的感受不到痛感,唯有心口恍若要停滞一般的窒息感觉才是让他保持着基本的感觉。
陛下,发现了?
他不敢再想,眼神飘忽,最后求救一般的将眼神投向了颖妃。
堂姐,救救他啊!
他所做的事情,可都是他那堂姐和父亲让做的啊,此时与他无关!
颖妃见此自是慌乱,原本想着胜局已定,哪想到半路上会出现了这种岔子,令得她一瞬云端一瞬微尘,有些缓不过劲来。
纤细的手指攥住身上的绸缎,强打着精神,朝着萧光礼踱步走去,最后却又是忍不住的退缩。
眼前的萧光礼身形是那般的伟岸,就像是选秀那日她见到的那般,威严而不可挑衅,让她心中不由自主的便是生出了退缩之意。
赵群大喝一声,便是喊道:“启禀陛下,微臣埋伏于郊林四方,发现有巡地军的人将已经死去的猎物投入郊林之中,而牧家牧询只需要将箭矢刺入原本就存在的伤口之中便是可以完成收获,微臣巡查四方,将这些逆贼困于此地!”
闻声,河东奎与梁溥都是松了一口气,还好只是在郊林外,否则他们也是无法幸免。
而牧询的脸色却是不怎么好了,甚至比方才还是要更白了几分,那苍白的模样毫无血色,宛若是卧床多年了一般,病态根本无法掩饰。
果然是被发现了……
“带上来!”
赵群一招手,便是有着穿着铠甲的侍卫将五六位穿着看似家仆的人押了上来,正是牧家家仆!
与此同时,赵群更是大跨步来到了牧询马下,不发一言手中剑鞘一出,猛击马腿。
“吁吁——”
骏马长嘶,转瞬倒下,血流不止,鲜红的一片,刺激着在场所有人的视觉感官。
牧询慌不迭的跌落在地,在地上翻滚了几圈,便是颤抖着跪在萧光礼的面前,声音震颤:“陛下……微臣……”
“微臣不明白您在说什么,微臣什么都没有做啊!”
萧光礼冷漠的注视着,继而眼神一转,看向了一边畏畏缩缩的颖妃:“怕吗?朕倒是没看出你的胆子大破了啊!”
“勾结朝中母族,蓄意在城中安插人手,你还有什么可怕的?这春明城你不是可以一手遮天了吗?!”
萧光礼厉声质问着,每一道声音都是让颖妃心口巨颤。
她急忙匍匐在地,明亮的白纱染上脏污,模样甚是狼狈,可是即便是如此她的这番模样也依旧是激不起萧光礼的一丝怜悯。
“陛下,此事定是有奸人陷害,陛下,妾身本本分分在后宫之中侍奉陛下,如今才是有机会伴您出宫,可是并没有这般的胆子和时间啊,请陛下一定要明察秋毫啊!”
“有人陷害?”萧光礼轻笑一声,眼神却是依旧锐利,“朕似乎已经听到过很多次这番话了,每当有人罪孽深重却妄图逃避责任的时候他们便是会发出这番言论,可笑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