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

陆宝儿垂放在身体两侧，紧紧攥着的手稍稍松了松，漫不经心的笑着回了一句：“那改天可真要见一见郑女士了，毕竟这也算是一种特别的缘分了。”

樊忱从她的表情里看不出任何问题，最终什么都没说，轻笑着转身出去。

陆司言闲闲的靠在门口不远处的走廊上，低头看着手机，听见樊忱从里面出来的脚步声，便顺势按了下home键，不动声『色』的将手机收回口袋里。

抬头看向樊忱，随口说了一句：“怎么那么久才出来？”

“刚想起来点事儿，跟陆小姐聊了句。”说着从口袋里『摸』出香烟，点着抽了一口才道：“放心，没凶她。”

陆司言漫不经心的轻笑一声，什么都没说。

樊忱盯着他，眉心微微拧着，好一会儿又轻声的嗤笑一声，摇头道：“果然是春天来了啊，连你都跟着发春了！”

陆司言：“……”有那么明显吗？

自然，他也只是那么想着。

至于陆宝儿，陆司言虽然说让她自便，可他跟着樊忱走出去还没两分钟，陆宝儿便接到了徐魏的电话，让她就站在原地不要动，他一会儿就过来。

这叫你妹的什么自便？

*

医院，加护病房外间的会客室。

樊忱倒了杯水递给陆司言：“都跟你说别来了，你以为老爷子跟你似的，大半夜的还不睡？”

“没关系，过来看看会放心一些。”

樊忱也没在说什么，人都已经来了，现在再说这些也没什么意思。

“医生怎么说？”

樊忱深舒了一口气：“还能怎么说？到了这个年纪了，都是时间问题，这一病……差不多也该考虑下身后事了……”

陆司言眉眼深敛着，好久都没说话，骨节分明的手指闲闲的缠绕着，好一会儿才道：“有没有试着联系下专家会诊？”

“能想的办法都想了。”说着，俯身给自己倒了杯水，喝完，沉舒了一口气道：“说起来我们家老爷子就是重女轻男，年轻那会天天念叨着没给我爸生个姐或妹，年纪大了之后又叨叨我爸妈没给我生个妹妹……”

“所以……”樊忱声音沉了沉，最终，嗤笑一声道：“所以他这些年都惦记着姑妈跟星辰……”

陆司言眼眸微垂，好久才应了一句：“这也是人之常情。”

“是啊。”樊忱眉眼里敛着笑，伸了个懒腰靠在沙发上，手肘撑在扶手上，修长的手指抵在眉骨处，闲闲的磨蹭着，轻笑着道：“其实郑铭有句话我是认同的……”

陆司言懒懒的抬眼，眉心微微拧了拧：“什么？”

“林星辰的确跟她妈一样。”樊忱轻描淡写的说着：“但只是一样的福薄而已。”

“就比如我姑妈吧，”樊忱修长的双腿交叠在一起，认真道：“虽然是生在郑家，却不像郑怡那样是长女，如果没走丢，没被我们家老爷子领养，她也大可在当时一众出『色』的青年才俊里挑一个自己真正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