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梁使团以大皇子傅子尚为守的车队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进了景州府城门,他们刚刚安顿好,就有人快马来报,傅子尚见来人是吕方,忙舍下酒宴招待他。
吕方不疾不徐地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又对傅子尚耳语了几句,傅子尚眉峰隆起,没想到老三竟然躲过去了。
傅子尚为自己倒了一杯酒,对吕方道:“一路上舟马劳顿辛苦你了。”
吕方爽朗大笑:“为大爷办差事,我吕方自是不辞辛苦的。”
他之所以跟着大皇子,一个是他的位置,一个是他的心性,此人心性十分坚韧,非常人可比,这将来大统的事情,虽说说不准,可若尽心安排,定然有所收获。
“大爷,这回错过了,要再下手倒也不难,只是得重找时机!”
傅子尚自然明白,不过,急不得。“不急,此一路过去,过了景州,就快要到大靖京都了。那边的事情,还请吕先生多多劳心。”
说着举起了杯中酒,敬了吕方一杯,吕方点头,“大爷放心。”
喝罢又说起了其他,“我来时见您这后头的人,个个都是身手矫健的好手,莫不是陛下的龙翔军?大爷此次出行,陛下给了您龙翔军,这样的大爱,您心里可得警醒些。切勿漏了……若是能拉拢还是拉拢得好。”
傅子尚垂眸,吕方也说了,那是陛下的龙翔军。
父亲教出来出来的人心又岂能轻易被他收拢?
“还有一事,我听说陛下有意同大靖联姻?”
大皇子傅子尚挑眉,“这事儿我应下了。原本父亲是想给三弟,但我那会儿想着,能同大靖联姻,若是能得了力,自然于我有助。所以父亲提起这事时,我便允了。”
吕方这回却皱了皱眉,“大爷,您说陛下明确指示要给三爷寻这门亲事?”
傅子尚不明就里,不过他还是认真回忆了一下父亲当时的意思,“倒也没有直言要给三弟,只是那意思,我约摸着……”
“哦,那倒也无妨。”吕方松了一口气。
原先他还猜测,陛下的意思。可回头一想陛下的意思又岂是能被一般人揣度出来的?
“典狱司那边最近似乎有大动静。”吕方又提到另一件事。
傅子尚问:“可是那几个人被盯上了?”
吕方摇头,“大爷放心,那几处我都吩咐过话了。这次层峦山一事,咱们的人失了手,典狱司的人现在大有动作,一方面查的就是那些人,我让他们都事先做好了准备,应该很快查到燕唐人身上。咱们的使臣先是被刺杀,死在了大靖境内,他们抓不到把柄自然不敢对咱们轻举妄动,更何况我让人做好了祸水东引的准备,这点还请大爷放心。”
“我要说的是,典狱司那边似乎丢了个人,具体是什么人,咱们的人还没探出来,陆九龄连夜就出了京都,不过去的人至今没回来,怕是……”
傅子尚明白他后头未说完的话什么意思,陆九龄这个人,不过才十七岁就跟着梁王去了粱地,那地方环境实在太为恶劣,民风彪悍,就是这样还是让他整出了一个有模有样的典狱司,那些暗卫跟着他从梁地来到京都,正式成立典狱司,不过几个月的时间,就把名号立了起来,和燕唐的天枢处也差不多了。
专门刺探军情和监察各地官员,汴梁也有这样的力量,不过,那力量不在明处而在暗处,就连他,也只知道那人只听命于父亲。不和任何机构接洽。
他就是有心想渗透自己人进去,也没办法,不得其门。
其实不止大皇子傅子尚不知道,就是三皇子傅子遇也只和那位名义上的教养先生有书信来往,可十四年过去他都从没见过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