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誉木然发呆,“断玉手”是他师母“巫山神女”的独门绝技,凶手既是一个中年女人,那就是师姐袁佩玲无疑了,她为什么要对蒲长老下杀手?宁坠儿又道:“怎么不说话?”司南誉期期地道:“见了人再说吧,我只是疑心,尚待事实证明,也许不是她……”宁坠儿紧迫着道:“你疑心的人是谁?”司南誉无奈,只好道:“袁佩玲!”宁坠儿挑眉道:“袁佩玲是谁?”
司南誉不由又傻了眼,根据经验,他早料到她又会来这一套,气极之下,大声道:“你是装疯还是卖傻,你会不认识她?”宁坠儿像受了很大委曲似地红着眼道:“珏哥,为什么对我大声吼叫?难道你认识的人非要我也认识不可?”停了停,点头道:“我明白了,你仍然把我当宁坠儿,对不对?”司南誉哭笑不得.气呼呼地道:“你这样我实在受不了!”宁坠儿咬牙道:“我发誓要找到宁坠儿,我同样受不了。”司南誉闭上了眼,激动得全身直抖,现在,他真的开始怀疑了,难道她真的不是宁坠儿?可是……怎么会呢?心念数转之后,道:“好了,我们不必再争辩,只要找到一个人,便可明白真相……”
“找到什么人?”
“你愿意跟我去?”
“今晚的事不办了?”
“当然要办,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走。”
“有句话先说明,本门一向的原则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如犯我,必索代价,—切牺牲在所不计。”
司南誉打了一个冷噤,难道宁坠儿真会这么绝,要对师姐袁佩玲下手?若果如此,该采取什么行动?三才门已传讯这附近的高手就近处理,势必会与姓万的长老等相遇,而师姐杀人的动机现在还不知道。灵机—动,得到一个主意,当下试探着道:“除了凶残成性之徒外,一般人杀人必有动机,这桩事由我出面处理如何?”宁坠儿道:“为什么?”司南誉道:“如由我以第三者的身份出面处理,三才门的秘密便不致外泄。”
“你准备如何处理?”
“看事应事。”
“杀人者死,蒲长老的血不能白流。”
“如果对方是不得已才下手的呢?”
“本门与人无争,不会有不得已。”
“你一定要以牙还牙?”
“到时再说吧!”
“我们走!”
夫妻俩离开客栈,奔出东城,司南誉的心情相当沉重,他相信师姐袁佩玲不会随便伤人,出手必有其道理,宁坠儿竟把以往所有人的关系完全抹煞,甚至连母亲都不认,此理殊不可解。那商贾打扮的汉子早已在道旁伫候,一见两人现身,忙迎上前来道:“禀小姐,姑爷,万长老与鲁长老已经先一步赶去见人。”司南誉心头“咚”地一震,脱口道:“人在什么地方?”以他所知,鲁长老是三才门中第一高手,也是首座长老,专司巡察之责,有他在场,问题就更严重了。那名弟子恭谨地道:“就在前面左前方不远的小庙,是双方约定谈判的地方。”司南誉迫不及待地道:“我们去!”去字出口,人已弹了出去。宁坠儿也弹身跟上,两人身法快如魅影飙风,不久,果然发现一座小庙,隐在疏落的林木中,奔到庙门口,只听见阵阵呼喝与搏击声自庙门传出,无疑,双方已动上了手。司南誉疾逾星火地投入庙门,斜月光照下,四人两对正打得火炽,万长老相对的是曾化身老学究的“偷生客”,而鲁长老的对手赫然正是师姐袁佩玲,司南誉一看情势,师姐已到了险象环生的地步,鲁长老的功力实在惊人。
“住手!”栗喝声中,司南誉冲人现场。四人不期然地收手分开。
“是姑爷!”
“小兄弟!”
“师弟,你来得好!”
四人齐齐叫出声,但称呼却不一样,司南誉的目光扫向鲁长老,他仅知其名,见面是头一次,这姓鲁的长老,须眉皆白,清瘦,但比普通人高了半个头,闪电般的目光显示他内力修为极深,使人望而生畏。鲁长老微一拱手,道,“我们是第一次见面,幸会!”袁照玲喘息着道:“他们怎会叫你姑爷?”
三言两语是无法解释的,司南誉沉声道:“请两位长老暂且退开,由我来处理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