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尘也点头示可,道:“你们就等两三个时辰再走吧。”
五人应命退去树后林中。
司南誉见无尘始终不理花如玉,又谆谆告诫自己勿为女色所迷,知他对如玉成见甚深,非言语可以解释,遂起告辞之心,说道:“真人呼唤晚生入林还有他事吩咐么?”
无尘见他始终无悔悟之心,对身旁的妖女不加弃绝,对自己方才不情告知他派中的隐秘,推心置腹的劝慰,略生悔意,道:“你当真不悟么?”
司南誉见如玉一双媚目,静静看了自己,好似任由自己处置一般,遂应道:“掌教真人昨晚是循全胜全寨主吼声上山的,那声吼声便是因晚生如玉姑娘同去设法救援失陷之人,形迹不慎而发。”
无尘冷然道:“那五个不肖的门下,已签了卖身之约,让你去救出,正好遂他们的反间之计,那可算不得甚么好意。”
司南誉见如玉仍然凝目相望,笑道:“我与如玉姑娘相识仅仅一天,不过她的为人我是信得过的。”
无尘冷然一笑,道:“我劝戒于你,除了因你内家修为功深,也是念与医仙的故旧之情,你若执意不听,那便算了。”
司南誉见无尘渐生怒意,如玉却一般的娇媚依然,遂把如玉的右手拿起,放在胸前,将她的衣袖向上推去,只见在腕脉之中,一滴晶莹,颜如渥丹,白雪玉腕与守宫朱砂映了朝霞,鲜艳夺目,司南誉笑对无尘道:“如玉姑娘随她姊妹们在欲海绿林之中升沉,却能守真保处子之身,实在可以算得上是女中豪杰。”
无尘修道练武,又掌一派门户,不解儿女婴婉之情,只觉司南誉年青无知又桀傲不驯,所以默然不语。
司南誉续道:“掌门真人严正端方,又掌武当门户;在玄门,在武林都为同道所景仰,对晚生能不弃愚顽,恳切训诲,晚生是很感谢的,一定要时刻警惕在心,不负长者的期望。”
无尘知道这是司南誉的客气之话,人若讲到客气话,那心中的主张,是决不会再变了,说道:“警惕与否那也在你了,你须誓言不得将我派中整肃门规的隐秘,泄于他人。”
司南誉郑重道:“道长放心,便是如玉姑娘也,由晚生作保,绝不让她将今日之事有一言片语告诉他人。”
无尘冷冷的道:“现在这笔帐便上算在全胜的头上,我只领一派之众去太行山寻梅家父子理论,若她妄言贾祸,动了我派门下的公愤,他们自己前来寻仇,就不必怪武当门人心辣手狠。”
如玉将袖子放下,手从司南誉手中抽回只自媚笑不答。
司南誉恭敬应道:“掌门真人放心。”
司南誉停了会儿,又道:“掌门真人若没有别的吩咐,晚生便与如玉姑娘就此下山去了。”
无尘微微稽首相送,他心中虽然不乐,也不愿在晚辈面前失仪,司南誉更是一揖到地,与如玉回身径去,出林又与愁眉苦脸的飞霜子揖别,两人缓缓下山,步履大不如方才的轻松愉快。
两人到得山下,司南誉认得与临城相距不远,昨晨还策马经过,只是不知山上有水月庵就是了,却听如玉低声道:“对不起,害你与人闹气。”
司南誉笑道:“无尘道长不该不与你姊妹们计较,却寻你来发气。”
花如玉也媚笑,道:“他并不是对我发气,只是在替你耽心,怕你这个坏东西不起我引诱,跟了我做坏事罢了,喂,我问你,你的警惕之心哪里去了。”
司南誉提着胸口道:“警惕之心在此。”
如玉笑道:“你什么时偷偷看得我腕上守宫的朱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