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风一掠,眼看就要到达别院,吴元俊忍无可忍,呼!地拍出一掌,那知西仙身法诡异,恍如幽灵鬼魅,掌风未到,已没了人影,反在侧后响起了她银铃似的冷叱:“给我拿下!”
“是!谷主!”
两名青衣男子应声而出,反手欲扣吴总寨主的双腕,吴元俊怒极而吼道:“放肆!”抖臂震开,另两名男子又接踵而至,为魏总管与一名护法截下。
吴元俊弹身而起,凌空连翻三个肋斗,落在别院门前,堵住西仙去路,怒气冲天的说道:“白芙蓉,巢湖三十六寨不想惹事,但也绝不怕事,请别欺人太甚!”
西仙面带冷笑,依然继续前行,语冷如冰的道:“恰恰相反,本仙子最喜欢惹事,这样才够刺激,凡是我看中的东西绝对跑不了,谁要想出手阻挡,那是自寻死路。”
边走边说,神态从容,好像在逛大街,料准了吴元俊拦不住她。
那紫衣少女,还有四红四绿八名女婢,紧跟在后面,正嘻嘻哈哈的说笑着,没有一点恶战一触即发的味道。
而事实上空气已经紧张到了极点,一个要硬闯,一个要强行封阻,只要双方一接触,必然万分险恶,石破天惊。
近了,近了双方的距离尚余一丈、八尺、七尺、西仙已运足了“元阳真功”,吴元俊也下定了一拚的决心,彼此虎视眈眈,一场生死之搏似已无可避免。
卜常醒、包布书、彭盈妹就在别院之内,外面的一切自然耳闻目见,他们三个人更明白,凭吴元俊一人之力,是无论如何也接不下西仙的雷霆一击。三个人眉目传语,心意已通,与其被她闯进来发现,何如挺身而出,就在西仙欲发招未发招的那一瞬间,三杰一齐纵出,与吴元俊立在一起。
看得西仙愕然一愣,脚步也跟着停下来,道:“江湖传言,神州三杰已失踪多年,原来是窝在这儿。”
“窝”字她特别加重语气,竭尽揶揄讥讽之能事。卜常醒为息事宁人,故作轻松的道:“老夫兄妹与谷主同好,看上了姥山景色如画,故而流连忘返。”
双方的对峙,众人的话语,丝毫引不起紫衣姑娘的兴趣,一侧身,领着四名绿衣少女,溜进别院去。
“站住!”
“站住!”
别院内戒备森严,立有数人上前阻路,四名绿衣少女二前二后,且战且走,但谁也拦不住这主仆五人。
别院的建筑庄严壮丽,古色古香,紫衣少女摸摸这,敲敲那,蹦蹦跳跳,兴奋已极,不知不觉已来到了通往精舍的那道月门前。
两名绿衣少女跨步而过,忽然,有人喝道:“非请莫入!”立有一股强劲的掌风袭到,少女马步不稳,当场倒退回来。
定目处,面前已多了一位美少年——司南誉。
姑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英俊飘逸的美少年,心儿似遭电击,怦怦狂跳不已。
经过一阵四目相对,手足无措的尴尬时刻,紫衣姑娘上前数步,一脚踩住门槛,指着自己的鼻子,很调皮的说:“我是不是很丑?”
司南誉实话实说道:“不!很美!很美!”
姑娘娇滴滴的笑着道:“那是你讨厌我?”
“那儿的话,我可没有这样说。”
“既不嫌丑,也不讨厌,为何不许我进来?”
“哦,原来是为了这,对不起,请!请!”
紫衣姑娘真不含糊,单刀直入,就这么三言两语就跨进入月门,也跨进入司南誉的心坎里。
年轻人的交往多凭直觉,只要对上眼,搭上腔,距离就会很快缩小。紫衣姑娘在精舍外转了一个圈子,忽然说道:“喂,你叫什么名?”
“司南誉。”
“今年多大?”
“十八。”
“嗨!我们是同年,你几月生?”
“三月。”
“我是九月,你大我半岁。”
姑娘大方的可以,甚至可以说有点野,司南誉陪着她在山边看野花,道:“我还没有请教姑娘的芳名呢?”
“我叫张亚男。”
“女孩子怎么有个男字?”
“大概是我娘希望我是男孩吧。”
“令堂大人是——”
“西仙。”
“什么?你是西仙白芙蓉的女儿?”
“是呀,我是跟我妈一起来的,你不知道?”
“哼!”
西仙闯寨的事司南誉当然知道,但他一直躲在精舍里,未眼见他们母女,及闻她是西仙之女,大起反感,冷哼一声后便不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