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纵现在的前途确实不是很明朗，不管回不回去，貌似都没什么好果子吃。

“小七啊，你小子聪明，悟性高，天生就是干这一行的，也深得家里的长辈们喜欢，但终究还是年轻了点。”云老六叹道：“我要是你，跟风家的大小姐顺利成亲，人财两得，还有风门做后台，在家里的话语权也会上升不少。这种一举多得的事情，别人做梦都想得到，你却身在福中不知福，令人扼腕叹息啊。”

“这种私人感情的问题，就不用讨论了吧。”

“咱们兄弟之间，关上门来聊天，哪有什么忌讳的？”云老六动手，用公筷给云纵夹了一筷子菜，又给他倒了一杯酒，脸上带着熟悉的笑容，推心置腹地说道：“说句实在话，你的天赋比我高，在长辈们的眼中，前途也比我光明；但唯有一样，你没有我脚踏实地，所以到了关键时刻，往往会因为一时意气而坏事。”

云纵回道：“各人有各人的活法，不能一概而论。”

“你就是过得太顺了，没有经历什么风雨，人飘了，还在追求一些虚无缥缈的自由啥的。”云老六兹兹地抿了一口酒，笑眯眯地说道：“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有个渔夫，有着一流的捕鱼技术，被人们尊称为渔王。然而渔王年老的时候非常苦恼，因为他的三个儿子的渔技都很平庸。

于是乎，他经常向人诉说心中的苦恼：“我真不明白，我捕鱼的技术这么好，我的儿子们为什么这么差？我从他们懂事起就传授捕鱼技术给他们，从最基本的东西教起，告诉他们怎样织网最容易捕捉到鱼，怎样划船最不会惊动鱼，怎样下网最容易请鱼入瓮。他们长大了，我又教他们怎样识潮汐，辨鱼汛......凡是我长年辛辛苦苦总结出来的经验，我都毫无保留地传授给了他们，可他们的捕鱼技术竟然赶不上技术比我差的渔民的儿子！”

一位路人听了他的诉说后，问：“你一直手把手地教他们吗？”

“是的，为了让他们得到一流的捕鱼技术，我教得很仔细很耐心。”

“他们一直跟随着你吗？”

“是的，为了让他们少走弯路，我一直让他们跟着我学。”

路人说：“这样说来，你的错误就很明显了。你只传授给了他们技术，却没传授给他们教训，对于才能来说，没有教训与没有经验一样，都不能使人成大器！”

小七，你就是这样的状况，但愿这次的教训能让你长大。”

云纵听完故事后，一下子就笑了起来。

“六哥，能不能换个花样啊。渔夫在你手下很忙啊，又要捞魔鬼，又要晒太阳，又要教儿子，不能给他放个假吗？”

云老六楞了一下：作为一个连环画爱好者，他翻来覆去的，讲的都是渔夫系列的故事。不过在别的人面前讲，别人都摆出一副受教的虚心姿态，并没有人像云纵这么直截了当，有点冷嘲热讽的意思。

“就算你听过，也完全可以装作没听过，配合一下我的表演嘛。”云老六哑然失笑，似乎一点都不介意云纵不给他面子，笑嘻嘻地说道：“看破不说破，懂得而沉默，这是君子的为人处世之道。”

“哎，谁让我这个人太实在了，就是不会表演，说一些虚伪的话。”

“这句话就够虚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