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木真忽然抬头,问:“那个叫余天锡的汉人最近在搞什么!”
耶律楚材道:“他见不着大汗,只得缠着臣了。”
“赵竑那小子呢!”
“他倒是心宽,整天搞搞吃的,偶尔去我那儿喝喝茶,但从不谈事,就是闲聊。”
铁木真琢磨半晌,道:“还是那句话,此子不简单,能成事,但日后恐不好驾驭!”
说完,竟出人意料的叹了句,“唉,如果他是我的儿子就好了。”
窝阔台和托雷惊讶的对望一眼;一直没说话的也遂开口了,只见她笑道:“既然如此,大汗何不收他作义子呢。”
托雷立刻反对道:“他是南人,如何有资格做父汗义子;契丹人,党项人,汉人都可以,南人就是不行,何况父汗对他早有安排!”
见铁木真沉吟不语,也遂又笑道:“即使做不成义子,亦可…….”
正说着,外面脚步声响,一名怯薛军快步走了进来,禀道:“大汗,中兴府前线派人送来紧急军情!”
“哦,速速叫进来!”
一名前线士兵匆匆走进来,拜道:“大汗,昨日下午,中兴府附近突发地动,地陷三尺,城中房屋倒塌,党项人死伤无数!我军正在猛烈攻城,欲一举拿下城池!”
一听这等惊天消息,在场的人都惊呆了。
铁木真衰弱的身躯突然有了力气,猛的坐起,指着那士兵喝道:“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那士兵重复了一遍。
铁木真呆了呆,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刚笑两声,又是一阵猛烈咳嗽,也遂连忙帮他捶背。
窝阔台大喜道:“恭喜父汗,这是至高无上的长生天对父汗的庇佑,对狡猾,顽固,凶残的党项人的惩罚!”
耶律楚材也跟着恭维道:“大汗不愧是天之元子,暗承上天旨意,前有灵州城骤降奇寒,黄河冰封;今有中兴府地动山摇,便是佐证!”
铁木真笑毕,面色狰狞,咬牙切齿的喝道:“传我军令,令速不台和阿鲁术猛烈进攻,勿必一举拿下中兴府!”
“是!”
……
宝义元年十一月,蒙古大军在灵州城外大战嵬名令公率领的十万援军,几番激烈交战后,嵬名令公率残兵仓惶北逃;囚居灵州城的废太子李德任和其子李惟忠遇害,城中二十万军民被屠杀。
十二月,蒙古大军进逼中兴府,连克盐州川,四处搜索,烧杀抢掠,西夏居民幸免于难者“百无一二,白骨蔽野,数百里内几成赤地!”,蒙古大将阿鲁术领先遣大军进围中兴府。
铁木真亲率主力攻下金积石州,洮,河,西宁等外围据点;其时,大军突发瘟疫,耶律楚材以大黄治病;清除完中兴府最后一块外围据点后,与阿鲁术合攻中兴府。
西夏国君李睍“内镇百官,外励军士”,与蒙古大军死磕到底;蒙古人发动接连不断的猛攻,硬是啃不下这最后一块石头。
三朝元老右丞相高良惠年事已高,劳累而死;李睍三次在其灵前痛哭,城中一片悲泣,但军民同仇敌忾,誓死不降。
宝义二年五月,铁木真至六盘山避暑,因战事不顺,心情郁闷,病情愈发加重。
七月中旬,中兴府一带突发强烈地震,宫殿房屋坍毁,瘟疫流行;城中弹尽粮绝,军民患病无治,已彻底丧失了抵御和作战能力。
此时,李睍君臣是真正到了山穷水尽的绝境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