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完军事会议,众将离去,岳珂独自对着地图看了好久,又踱步思忖,揣度赵竑的意图。
琢磨了一会儿,便又坐下来,仔细翻阅祖父兵法来。
烛火照映下,其一身盔甲,身躯高大挺拔;一手抚膝,一手持卷,面容沉静,目不斜视。
莫说,这份神采,还确实有几分岳爷爷的那味。
直阅至深夜,才来到软榻躺下;衣不解甲,手不释卷的睡去。
“禀岳将军,赵竑已亲临下邳城外,布好阵型,点名要见将军,有话要对将军说!”
第二天吃过午饭,岳珂正和众将在帐中谋划如何夺取下邳县城,一名士兵匆匆走进来说道。
岳珂抬首盯着他,喝道:“我乃堂堂朝廷主将,他乃一伪帝,我与他有何话可说!
速去告诉他,休得逞口舌之利,战场上真刀真枪见高下便是!”
“是……”
“且慢!”高友连忙叫住,对岳珂道:“将军,既然伪帝叫阵,还是出去应付一通吧,否则还以为将军是怕了他呢!
将军阵前对其一阵痛斥,亦可大涨我军士气,打击伪军士气!”
“高将军言之在理!”众将商量好似的附和道。
岳珂看了看众人,不便推辞的道:“既然如此,那我便出去会会他了!”
在众将簇拥下,岳珂出了大帐,跨上战马,点了一万人马,派人扛着”剿灭伪朝,活捉伪帝”的大旗;雄赳赳,气昂昂的来到赵竑阵前。
停下后,他举目望了望,招了招手。
一骑飞奔而出,奔至赵竑阵前百步外,嚣张的叫道:“岳将军已应约前来,伪帝何在,速速出来一见,莫非是想做缩头乌龟么!哈哈哈!”
喊了几遍,只听对面一阵哈哈大笑,一人朗声道:“岳将军莫急,朕来了!”
话音落下,只见阵型如波浪般散开,一辆阔大的战车缓缓行了出来。
岳珂凝目望去,只见战车上端坐一人,全身盔甲,手持宝剑,端是威风凛凛,气度不凡。
战车上竖着两块招牌。
”捉奸贼黜伪帝,匡扶宋室正统。”
赵竑一招手,战车继续向前推进,在一千禁卫军护驾下,缓缓朝敌阵行去。
岳珂也一招手,率领千余士兵行过来。
二人相聚百步之遥,各自停下。
赵竑放下剑,起身拱手,朗声道:“久闻岳将军大名,今日一见,果然风采不凡,朕心甚慰!”
岳珂也拱了拱手,正欲回话,却哑了口。
因为他确实不知该如何称呼对方。
这赵竑早就被剔出皇室宗谱,济王名号也早被废除,以帝礼相称自是??可能,直接呼伪帝又似乎太那个了些。
思忖一会儿,方大声道:“珂亦久仰你赵竑大名,今日得见,幸会幸会!”
“大胆岳珂!见了大宋官家,竟敢直呼其名,还不速速下马来拜!”立刻有一名嗓门特大的禁卫军厉声喝道。
岳珂哈哈一笑,高声道:“这位小兄弟,你是在说梦话吧;当今大宋官家乃在千里之外的临安城里呢,哪里又跑出了一个什么官家来!”
“大胆!”
“好你个岳珂,是非不分,助纣为虐,简直有辱岳爷爷忠义之名…….”
那禁卫正待继续呵斥,赵竑摆了摆手,制止了他,高声喊道:“岳将军,既然你如此说道,那朕就拿这事和你说道说道了!”
“愿闻阁下高论!”岳珂傲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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