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茶子喊完这一嗓子,程培轩的屁股就像针扎似的坐不住了,刚想站起来,这时殿下又走过来二三十号僧尼老道,全都跟唱大戏似的,穿着奇装异服,宽袍大袖,同时站在程培轩面前,一块抱拳,齐声说道:
“恭祝程观主荣登大宝!”
程培轩就这话差点没吐了,我去,还荣登大宝?你们知道荣登大宝几个意思,就荣登大宝?你们当我是当皇上呐?
“那个……同喜同喜。”程培轩也不知道该说啥,就顺嘴胡诌,可这话说完了,自己又差点没噗嗤一声笑场了。
靠,这怎么感觉像在舞台上演小品似的呢?特别的逗比,就差没把自己给逗笑了。
没办法,为了庄严一点,程培轩干脆站直了身子,跟什么似的向那群人挥挥手致意。
那群人假模假式的整完了套路,又依照武林中的影响声望排好位次,挺像那么回事似的你谦我让了半天,这才依次坐了下来。
武当派的掌门人临池道长做为武林的遗老,顶尖的前辈高人,首先对程培轩道:
“程观主,贫道有一事不明,恳请程观主不吝赐教。”
“晚辈后学末进,哪当这赐教二字?”程培轩忙向他点头:“道长有什么不明之处,请尽管说。”
临池道长见这位年轻观主虽然岁数不大,却没有年少上位者的轻狂傲慢,反倒是有礼有度,谦虚谨慎,话说的也挺招人爱听,因此他老人家说话也不像刚才那么严肃了:
“是这样,曾经的华山派掌门人姚青龙,可是武林中的不世奇材,一柄紫光神剑可谓是打遍天下无敌手,谁能想到他正当盛年,便辞世坐化,这其中不会是有什么不便明示的关窍吧?”
“这个……”
这个问题还真不太好回答,程培轩张口结舌了半天,又向旁边站着的枯茶子和桂黎晨看去。
可没想到二人都在那儿板板的站着,压根就没往他这边瞅,整个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派头。
程培轩心里有些来气,你们明摆着是在赶鸭子上架吗?这狗屁武林的套路我上哪明白去?谁知道哪句说对了哪句说错了?
你们可倒好,把老子架在火上烤,这会却开始装聋作哑了。
可程培轩心里再来气,也不能这时候甩手撂挑子吧?这不是他的性格,也不合他的人设。
既然都这样了,他只好一推六二五,轻咳了两声,这才续道:
“姚观主和我是忘年交,也可以算做能为彼此赴汤蹈火的挚交好友,他的离去让我感觉非常的沉痛,也非常的震惊。
“可惜当时我官司缠身,姚观主临终时我并未在场,所以道长问我,显然是问道于盲了。”
旁边坐着的天山派掌门插嘴道:“那是他们的家事,我们管不着。我就觉得吧,你一个二十才出头的半大小子,瞅着也不像有啥能耐,咋就当上了华山派的掌门人,三星观的观主了呢?说句不中听的话,你不会是姚老二的男朋友吧?”
天山派掌门人没等说完,身边就有几位开始凑趣的爆笑。
其实也不怪那个天山派掌门人这么说,程培轩长得的确够帅的,和身边站着的桂黎晨有那么一拼,偏偏这两个惊艳的帅哥都在华山派门下,难免让那些龌龊的人心生联想。
这明摆着是在当面羞辱人,明摆着往人脸上吐口水,换了谁谁不得气得火冒三丈,蹦起来跟他玩命?
其实程培轩也被气得不轻,可他并没有马上发作,而是陪着众人笑了笑:
“照天山派掌门人这么说,您曾经也是前掌门的男朋友了?不然怎么会一下子联想到这上面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