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俩忙扒开人群冲进去,只见陈岚拦着细妹子和刘爱珍,对面一个男人鼻青脸肿的坐在地上,脸上划出好几道血迹。
两位警察,一位在陈岚身后,防止细妹子和爱珍冲过来。另一位问坐在地上的男人:“怎么回事?他们不打别人独独打你头上来。”
在人们的印象中女人永远是弱者,当男人和女人打架时,倒霉的永远是男人。就像现在,明明被打的是男人,但民警严厉讯问的也是男人,而对细妹子和爱珍不闻不问。吵烦了顶多冒一句:“安静点,话都听不清了。”
刘建平仔细打量那个被打的男人,好半天才认出是张晓军,不由地在心里偷笑:打的好,打的好,真的变成猪头了。要是再重点就好,最好把他眼睛打瞎,看他以后怎么害人!不行,不能打瞎,打瞎了老妹子和细妹子都得吃官司。
心里想的话,嘴上可不敢说出来,脑袋全速转动:民警都惊动了,得赶紧想办法让她们脱身。
他满脸笑容地蹲在张晓军面前:“呦,是张SJ啊,那些鸡毛不算皮的事你还记恨在心上啊。男人嘛,心胸宽广些,别跟女人一般见识。”
张晓军也认出刘建平,捂着眼睛说:“是她们不分青红皂白走上来就打。”
刘建平怕张晓军说些不利于细妹子和爱珍的话,打断他的话头对民警说:“他们是同事,工作上闹了点小矛盾。我来劝劝,大家都各退一步。”
他后一句话是对细妹子和爱珍说的,说的时候还对她们重重地眨几下眼。
陈岚也悄声说:“你们别闹,再闹有理也是没理,没理就更是没理。”
其实两名警察都认识陈岚,否则再怎么同情女人也不可能任她们胡闹。一位年纪稍长的民警说:“既然是熟人,你们就好好谈谈,谈的好到此为止,谈不好就上派出所谈。”
张晓军刚想开口,刘建平就悄声威胁:“你想好再说,田淑芬为了你跳河自杀了……”
“淑芬是细妹子表姐,看见你还能不有气!我看你要小心点,今天是细妹子,说不定明天田家堡人全会上这来找你。”刘建平见他脸显害怕之色,又加重语气说:“我知道你有后台,可有后台又怎么样,人命关天啊!当然,你肯定不会承认。但众口铄金,大家都说是你害的,你还有脸待在这?”
他伸手把张晓军从地上拉起来,假装关心地说:“能走不?要是能走就赶紧走,免得细妹子看的来气,把你的事抖落出来。”
张晓军没想到会闹出人命,心里早已害怕,不用刘建平催,便拐着脚一声不响地从人群中开溜。两位民警见苦主已走,看在陈岚面上,他们懒得再往下调查,警告两句后也撤了。
细妹子怒气兀自未消,对建平嚷道:“你为什么把他放走?”
建平瞪她一眼:“不放走怎么办?把他抓回农场去?让上上下下、老老少少的人都知道?”
细妹子见他发怒,人顿矮三分,心虚地说:“我不是看着他来气嘛。”
“你呀,一会儿的功夫就闹出事来,是得找根绳子把你绑在裤腰带上。”
细妹子撅着嘴,抓住建平的胳膊往他身上直蹭:“你绑,你绑……”
陈岚暗暗咂舌:这姑娘胆太大,还没过门就敢往男人身上靠。她却不知道这二位早是偷过腥的猫。
刘建平又问:“你们怎么遇到他?”
刘爱珍眉飞色舞地说:“是细妹子,我还没看清楚是谁,她就冲上去从背后抓住张晓军头发,一下子把他掀翻在地,那脸就是她用脚踩的……”
细妹子有些不好意思,跑到五一那去套近乎。要知道刘五一以后就是她的小叔子,得搞好关系才行。
“说实话,人我真没看清,既然是细妹子要打的人,揍他肯定没错。待看清是那畜生后,下手就重了些,嘿嘿……脸上那几道血印子是我抓的。”刘爱珍终算报了一箭之仇,心中是说不出的舒畅。
陈岚哭笑不得:“你俩哪是下手重了些,简直就是两头母老虎,拦都拦不住。说正经的,为什么要打他?”
“那是个人渣,叫张晓军,上次我回城就是他害我。对了,”爱珍问她哥:“细妹子又为什么要打他?”
刘建平不想说田淑芬的事,含糊其词道:“他回城前想欺负细妹子表姐。”
“这家伙也回城了?”刘爱珍忿忿地说:“他走哪都是祸害。”
陈岚暗自叹气:岂止是祸害,追根溯源,晓燕都是因为他才上吊。当然,她不会把这些话说出来,免得徒增爱珍的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