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志军眼神冷厉:“如果我不去呢?
李阎王似笑非笑的看王志军一眼,这要是别人,一定先上去给他几下子狠的,把人打老实了,再说话,可这人是他还得称一声“军哥”的老四神,不好动粗,便上前搂着他的肩膀,半搂半架,那力道霸道,王志军不由得被他带着一起走。
走出没多远,李阎王突然手上用力,一把就把李阎王扯进一条冷巷,李阎王放开王志军,在巷里向巷口两边大路张望了几眼,才回过头,对着王志军压着声音嘿嘿的笑:“去,聊完后,你走你的,我回张家,绝不食言!不去,嘿嘿,那你就别想甩下我了,不知军哥,耗不耗得起?”
王志军一撇嘴:“我耗不起,你就耗得起?我能闷声不响,哑到天亮,你有时间陪着?某人还病着,我倒不信,你不挂心?不用回去看着?何况,某人赶着回长春呢,有本事你不跟着回去,就守着我好了,看到时,某人责怪下来,是骂你呢,还是骂我!”
李阎王依旧笑得贼开心:“真让你说着了!某人还病着,我得赶回去看着,所以才故意整出来动静,而不是悄悄跟着你,把你住哪、在干啥,和什么人一起,样样查个底掉!我既然现身,就必有把握能请你抽上一支烟,还是乖乖的,跟我走吧!”
李阎王表面上优越感十足,心里还真有点打鼓,一针***下去,哥儿也许昏睡上个半宿,也许个把两个小时就醒了,哥儿心里牵挂太多,只怕睡不实,他得尽量在志远醒前回去,那样才可进可退。
王志军冷笑:“你凭啥有把握?”
李阎王表面上笑得更开心了:“凭啥?胳膊拧不过大腿,你说凭啥!要么乖乖跟我走,要么老子挟你走,要敢捣蛋使坏,我有的是法子让你人事不知,然后扛着你走!我手上没个轻重,要是把你伤着了,可别怨我……”
王志军冷冷的看着李阎王,有些事,别人或许做不出,但这人是李阎王,没什么缺德事,是这犊子不敢做的!不禁暗里咬牙:“你……你这是难为我!要我受那小祖宗的责怪!”
李阎王笑得更加痞气了:“那有啥法子?谁叫那小祖宗让你们穿鞋,却要我们四个光脚!到今天,好不容易总算带上了我们几个一起玩,可还总有东西对咱藏着掖着,只好难为你和黑子了!”
王志军语带不满:“那你找他去!难为我做啥?”
又恨恨的瞪李阎王一眼:“你想知道些啥?”
李阎王起手,围着嘴对王志军轻声耳语:“桦甸!这事,没人比你明白!”
王志军眼眸暗暗的一闪,透着十足的警惕和戒备:“你怎么知道这事没人比我明白?”
李阎王哼了一声:“猜的!可我自信,绝没有错!”
这回,轮到王志军冷笑:“你以为,你是神仙?一猜一个准?就算你猜得不错,你以为,我会告诉你?”
四神是如何的削尖了脑袋,想往机密事里钻,王志军是知道的,对方想干嘛,已经了然于胸,他才不怕李阎王呢!
李阎王的眼里,闪着**裸的危险:“你一定得告诉我!”
李阎王放出他能做出的最阴险的眼光,但见王志军眼里带着一股子倔劲,神不慌身不抖,吓不住,这人是王志军,熙德堂老四神,又是为哥儿做最机密事的心腹,当然不可能对他真的动拳脚,当下立马改换策略,伸手揽着王志军的肩,看着王志军,眼神凝注,异常认真:“有些事儿,知道,才能参与!某人已经越走越高、越走越险,还一身要命的病症,你不觉得,得加上我们新四神的扶佐,他才能走得更稳、走得更远吗?”
王志军想不到李阎王会来软的,还说出这么有味的话,一时间,深深的看着李阎王,颇有刮目相看之感,亦为李阎王的忠耿所感动,心思有些活泛了,其实在他心里,对明心四神的本事,还是挺佩服的,在他看,如果有明心四神在机密事上也扶佐哥儿,对哥儿是好事一桩。
王志军略一沉吟,想想聊一聊也没坏,徐常青的事,自己当然不会告诉李阎王,但这犊子知道“桦甸”,那替哥儿反过来摸摸明心四神的底,看看他们知道多少“桦甸”相关,也不错啊。
“看在你忠心耿耿、一心为某人着想的份上——”王志军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好吧!去哪你带路,但先说好,最多十分钟,而且,不准抽烟!那个不但有火光,还留下烟灰!”
李阎王不像林有,并没烟瘾,口袋里的好烟,更多是为了耍帅或帮志远应酬,当即痛快答应:“好!”
李阎王回到张家,志远还没醒。
和林有照了面,打个眼色,林有便微一点头,领着他,到了厨房,灶上砂锅里,正熬着粥,林有叫原来看火的伙计,到屋里看着志远,自己一边看火熬粥,一边和李阎王密聊。
李阎王压着声音,告诉林有:“那‘蛾子’,是王志军!”
“哦?”林有大睁着眼,明显兴奋:“看来我们没猜错,老四神确实明散暗不散!王志军为什么没走,因为哥儿?”
李阎王点头:“我们错怪黑子了,哥儿在黑子走后并不是没人跟着,只不过是换成了王志军,哥儿病发,王志军吓坏了,不敢露面,可也不敢走开,一直在外头等到黑子给他发消息,知道哥儿平安了,他才走,没走出多远,就被我逮着了。”
林有屏息侧耳,听听四周的动静,确认安全,悄声问李阎王:“桦甸的事,可问出些啥了?”
李阎王摇头:“那王志军,鬼得很,不但不肯吐口,还想套我的话,看我们知道多少呢!他自以为高明,却不想他套话套得越深,越坐实他与桦甸有关!这一趟,绝没白跑,现在我已经可以肯定,我们没猜错,一就是老四神压根就没散,二就是哥儿的机密事,确实有两种,一种和满洲情报组有关,这一种,李大先生是知道的,也是已经让我们掺乎的,而另一种,就是和桦甸的抗日军有关,这一种,估计哥儿连李大先生都瞒着,只由王志军,说不准还带上益发钱庄的一两个人,专门替哥儿秘密跑桦甸。对了,我说我们知道哥儿给桦甸的抗日军送消炎药,看见王志军脸色变了一变,我估摸,那是因为被我说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