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两个手下异口同声的说自己的计划有破绽,志远脸上倒还挂得住:“哦?”
志远脸带微笑,跟李熙日久,他的涵养也已经练出来了。
“哥儿,”李阎王自以为发现了大漏洞:“在弯道那里,我和黑子两人,黑子装腿脚不利落,也就是他在装是木头,另一人是我装李大胶皮,那用****打死狼狗的人,就不应该是我,因为我装的是李大胶皮,而李大胶皮不可能是之前站在屋顶射杀吉津奏汰小班三人三狗的人,他当时在哪在做什么我们不知道,很大可能有不在现场的证人,所以这个,不能安在他身上,而这一枪,也不可能是黑子射出的,黑子装的是木头,既然现在还腿脚不利落,那出事那会,崴了脚的木头,能上房顶?我觉得,去弯道那里,应该有三个人,一个装李大胶皮,一个装木头,第三个人,装那个神枪手。”
志远看着李阎王,笑得意味深长:“应该有三个人?这个,还真说到了点子上了。”
然后就转头看向林有:“有哥呢,你怎么看?”
林有沉稳的又想了想,才开言:“李大胶皮这人,给日本人当二狗子不说,关键是没少祸害人,死有余辜,哥儿动他,这个上头没毛病,不但没毛病,还好得很!****一枪杀狗,这个简直就妙绝!生生的把私通满洲情报组这个屎盆子,给扣在了李大胶皮的头上!哥儿又用一部李大胶皮的电驴子,一个曹家信封,就让曹二虎和这事也粘上了,日本人会以为,是曹二虎贪财或是别的什么由头,指使心腹手下李大胶皮帮木头出了城,还准备让木头扒火车南下逃入关内,日本人一定疑心,那个信封里的钱,一定是因为这事儿凶险,为了能让李大胶皮冒这险,曹二虎就给了李大胶皮一百五十块钱!那李大胶皮贪财可是人尽皆知,为了一百五十块钱加上被曹二虎逼迫或指使,肯冒这个险,也就合情合理了。不过……”
“不过什么?”
“除了少堂刚才说的,现场至少应该有3人之外,还有一处,哥儿刚才说,两条黑影鬼鬼祟祟的,看模样像是想爬一列正经过的运客火车,我觉得这运客火车不妥,木头如果想爬火车,我想不应该是运客火车,那个人多,虽然是夜里,但要被人发现了可咋整?再说了,车上也难保没有日本人的特务和密探,所以,要么不爬,要爬,就爬货运火车,甚至是运煤的火车,我见过人爬运煤的火车,车厢没盖,运煤车一般都很吃重,开得特别慢,很容易爬,还不担心有人盘查。这样比较合情合理。”
志远再次对林有竖起了大拇指:“细致冷静拎得清,好!”
又知错即改:“这爬客运火车,我确实有欠思量,就按有哥说的,改为货车。”
志远都对林有竖两回大拇指了,李阎王眼馋了:“哥儿,你就夸有哥,也夸夸我啊!”
言罢,李阎王感觉后腰被志远悄悄的顶了下,三人围坐,哥儿独悄悄的捅捅自己,暗里给自己打信号,这表示啥?这表示唯我李少堂,才是哥儿最亲最信任的人咧!
李阎王心里受用,立即就熄了瞎吵吵咋唬着一定要志远也夸夸他的心,同时还贼为志远着想,自己在机密事上爬了林有的头,只怕林有心里会不自在,哥儿多夸夸林有,应该的!自己不但不应该给哥儿添堵,还得给哥儿捧好场子。
志远狠狠的白了李阎王一眼:“你啊,知道现场必须是三人,心思倒也明白,可却没听仔细就自以为是,还求夸呢!”
“啊?”李阎王立马配合的做惊诧状。
志远鼻子里一哼:“曲弯现场只有两个人可不是我说的,是你以为的!没错,我说铁路边上做状准备爬车的是两个人,可我有说在曲弯现场,就只有两个人吗?别忘了,那电驴子,带挎斗是三座,更别忘了,你和黑子练开电驴子之前,我就已经先练过了!”
李阎王想了想,恍然大悟:“我知道了,哥儿本就已经定好,现场是三人!哥儿原打算自己亲自出马,因要装病给日本人看不好离开长春,这才让有哥也加进来,有哥就是替你去奉天的对不对?”
志远微微一笑:“我去不去奉天,现场都至少是三人,路轨边上,让人发现和追赶的,不是木头和李大胶皮,而是木头和那个‘满洲情报组的神枪手特工’,而护路队追赶途中,会发现有一个黑影从路边高草里跑出来,然后倏的就蹿进了边上的林子里跑了,这一条黑影,看模样像是穿着警服戴着大盖帽,这才是所谓的‘李大胶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