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慕白在马婶面前健步如飞,倒把她吓了一跳。
马家大郎见慕白还有赵与清等人来他家,也是一惊。
“你们回来了。”大郎不知说什么,半晌只道了这一句。
赵与清上前道:“大郎,风烟受伤了,张大夫要借你家用一下。”
马大郎正要开口,柳婴上前拿出一块约莫二两的碎银子。
马大郎立刻认出来这是前几日见到的县老爷,他立刻作揖道:“寒舍随便县老爷张大夫使用,小的怎好要您的银子。”
柳婴不悦道:“本官叫你收下你就收下,去准备热水和饭菜。”
马婶闻言不好推却,接下柳婴递来的银子,低头道:“老妇这就去准备热水和饭菜,大郎你带县老爷去药房。”
张甚扶着慕白,跟着马大郎去后头药房,褚尉、柳婴等人紧随其后。
见人都去药房了,才八岁的马二郎忙跑到马婶跟前,说道:“娘,那个疯癫道人耐在后院蹭吃蹭喝还没走,你怎么又放了一群人进咱家吃吃喝喝……”
马婶赶紧捂住马儿郎的嘴,将手中的碎银掂了掂道:“有这银子就算他们吃十来天,也不亏。”
马二郎似懂非懂,再道:“可是那个疯癫道人……他天天用咱家的药都不给钱,他脚上的蛆好恶心……”
“别管他,谁叫咱们这里不能无故赶走道人和尚,否则是对神明不敬。”
后院的药房说是药房不过是有几个药柜,简陋的如同柴房。
柳婴瞧着还真的有些怀疑这马大夫平日里怎么给人看病的。
“马大郎,张大夫要针线,你去取点来,还取点烈酒。”赵与清端着一盆血水出来同马大郎说道,才走了几步就见慕白蹲在门槛上,正要同慕白说话就见马家的院子里热闹起来。
原是听说赵与清同慕家两个孩子活着回来了,村里的人都找来马大夫这里慰问,赵家和慕家更不必说。
“慕白!烟子!我的儿哟!”慕老娘率先冲进马家。
“想不到能活着回来,劫后余生必有大幅啊。”村里人都同慕家的和赵家的道喜。
本来已烦躁的炸毛的张甚,此刻在药房内吼道:“柳婴,你叫他们滚远点,少他娘的来烦我了。”
正好柳婴的属下二杨兄弟率人赶至。
柳婴朝他二人了个使眼色。
杨虔同村民们道:“大伙儿都安静点,有人受了重伤,张大夫正在抢救。”
慕老娘听到说有人受了重伤,正担心是不是她家慕白,再看慕白一个人恹恹的蹲在门槛那处,心思重重的,她微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慕白就好,否则她会被她老子骂死。
慕老娘朝慕白扬了扬手,朝他喊道:“慕白你过来,让娘看看你。”
慕白太息般的望过去,疲惫的喊了娘,傻傻的走过去,眼里满是哀伤,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那盆自风烟身上流下的血水,是黑的……他极怕,怕到想哭,想在娘的怀里大哭一场。
赵家的聂三娘和赵大瞧见慕白,却没瞧见赵与清,聂三娘捂着嘴道:“不会是我家三儿吧……三儿!”聂三娘几乎是立刻哭出来。
慕老娘抓着慕白的双肩,只道:“怎么瘦了一圈,怪可怜的,回去娘把鸡宰了给你大补几顿。”她说着就拉慕白回家,“你嫂子给你把屋子收拾好了,我叫你哥去邻村举人老爷家里换一斤米给你煮饭吃!”
慕白柔柔的喊了一声娘,慕老娘回头看他,只见早已他泪眼迷离。
“咋了?”这么俊的孩子哭的一抽一抽的,任旁人看了都会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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