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烟……风烟流了好多血……张甚说她可能会死……”慕白哽咽着断断续续的说道。
“杀千刀的!”慕老娘大吼,伤的不是慕白,她也不想伤的是她家烟子啊!慕老娘忙问道:“她伤到那里了?”
此刻赵与清从房里出来。
聂三娘见到自家儿子周身完好,神态正常,方破涕为笑。
“娘,我没事。”赵与清忙着安慰聂三娘和他大哥,又同慕老娘道:“风烟被狼咬了手臂……张大夫在给她缝伤口。”
光是听赵与清说,旁人都觉得喉咙发紧背部发麻。
慕老娘一听顿时面色灰败。
山里同是猎户的摇摇头道:“慕家这丫头怕是活不长岁了,山里但凡被狼咬过的没见过活到三十多的。”
好几个猎户都点点头,山里传疯子山的狼有毒,那毒在人身上潜伏着,最短几年,最长十几年,必定会病发。
“慕家这么能干的丫头算是毁了。”几个猎户用很同情的目光瞧着慕家人。
慕老娘脸色灰败的不说话,一旁的聂三娘忙去扶她。
赵与清原不知山里还有这等传言,此刻整张脸惨白的毫无血色,过了一会儿身子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幸而被赵大扶住了。
“三儿……”赵大担忧的望向他。
“大哥……”赵与清望向赵大,清澈的眼里可见痛苦,“风烟是为了保护我们……”他痛苦摇摇头,“如果风烟真不长寿,我这辈子都会不安的……”
慕白僵直的站在那处,他回味着众人的话,隐隐约约听出些眉目。
他们说风烟活不过三十。
他们说风烟不长寿。
他们……
他们都是坏人。
“呵呵呵呵……”院子里传来一阵怪异的笑声。
众人循声望过去。
瞧见马家杂乱的药圃处躺着一个瘦得干瘪的人。
众人见那人衣衫破烂却尚能认出是做道士打扮,再望向那人在太阳底下暴晒的一只小腿上,竟是血肉模糊,还有一些白色的小虫在爬动,甚是恶心。
“那丫头命里大劫乃十三,二三。活得过十三,也活不过二三,就算狼不咬她也得死。”那道人说道。
“胡说什么?”饶是从不发火的赵与清也忍不住呵斥他,神情痛苦的望向村民,“大家别听他的。”
却见那道人一不恼二不羞,再道:“你这小儿,十五初露锋芒,将来贵不可言,只可惜同那姑娘一样乃孤煞之命!不过那姑娘占一夭、一独,你占一个鳏字。”
聂三娘听着那疯癫道人说她儿子,前半段说的还好,后半段说的只差没让她晕过去,她指着那道士道:“休得胡言乱语……”可道士的话,却在她心里生了根发了芽。
道士也懒得理她,寻常人等他不屑于算,正眼也没瞧过其他人。
“娘,你别听他瞎说。”赵与清扶着聂三娘道,“我先送你回去。”
那道士用袖子遮了遮眼,正欲睡过去,眼角却瞟到了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