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腾地从草堆上站起,跛着一只脚朝那人走过去。
他脏兮兮的手一把抓住慕白,慕白正难受的要死哪里有闲心管他,只随他瞧,自顾自的难过。
道士见这人一不嫌他脏,二不嫌他臭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道:“傻的?”
有人笑出声来道:“哈哈哈,疯癫道人,这下你可说对了他就是傻的。”
慕老娘好半晌从风烟的事上缓过来,听到有人说慕白,竟是一股脑的将不满的情绪发泄在那人身上,破口大骂起来,拦都拦不住。
那道人抓着慕白,疑惑道:“你几时生的。”
“傻子捡来的哪有生辰。”
“捡来的?”道人沉默了会儿,再望向慕老娘只道,“你家日后是飞黄腾达还是家破人亡全靠此人,贫道劝你好好待他。”
道人看了一眼慕白,只是心里颇为纳闷。
英姐儿许久不见慕老娘领着慕白和慕风烟回家,等的着急了赶了过来,正巧听到疯癫道人对慕老娘说的话,一时吓得不敢上前。
“怎么是个傻子呢?”疯癫道人围着慕白转,连连道可惜了。
赵与清送聂三娘回去后拿了几块油饼就出门了,赵大跟在他身后怕他出事。
赵与清赶来见那疯癫道人仍围着慕白转悠,恼怒道:“你这疯癫道人,怎生这么不识抬举,休要缠着阿白。”
疯癫道人压根不在意赵与清的怒火,目光只落在他手中的油饼上,赵与清见他那馋嘴样可怜的要命,心下又不忍,给了块油饼他。
疯癫道人接过油饼胡乱的吃了起来,分分钟吃完砸吧了两下嘴,只觉得不够,他抠了抠牙,望着赵与清再道:“承你小子一饼人情,贫道提点你一二,你若在二十岁以前成亲,能解命里孤煞!”
赵与清看了他一眼,耐心的喂慕白吃油饼,慕白是极饿了,赵与清喂他一口,他便吃一口。
慕老娘见慕白神情恍惚,凤眼下可见青黑,便问赵与清道:“慕白是不是病了?”
赵与清答道:“昨夜我们三人在谷中遇到狼,加之昨天白天赶了一天路,算下来一日一夜没合过眼了……”
英姐儿闻言走上前来,同慕老娘道:“娘不如先带慕白回去休息。”
慕白闻言后退了两步后转身朝药房里走去。
赵与清心知他是担心慕风烟,好在这几日相处下来心知慕白心思清澈如水,他明阿白对风烟只是出于一种家人之间的依赖与关怀,只是他毕竟年长些,总归是害怕村里人对他俩多心。
“婶子不要担心,有我照顾慕白。这几日在谷中我们三人都是相互扶持的……”赵与清本是出于好意的安慰,话出口便暗骂自己怕是疲劳过度至于说话也糊涂了。
院里的婶子婆子们一听都小声嘀咕起来。
“慕家二丫头好歹一个女孩家的,这和两个男孩掉到谷里了,这难保不出什么意外吧……”
“她姐夫是个傻的,三儿的品行村里都知道,再说能活着回来已不容易,如今这世道谁不是为了保一条命,还在乎什么贞洁名誉吗?”
赵与清脸色愈来愈难看,掩藏在衣袖下的手紧握成拳。
疯癫道人用油手拍了拍赵与清的肩膀似笑非笑道:“你不若与慕家的女娃娃订亲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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