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甚深知慕白不喜受针,但这事由不得慕白喜不喜欢。
慕白身体里的毒素隐有沉积复发之象,这不是好事,此前是他们疏忽了。
想必慕风烟也是因为太忙忽视了慕白的身体。
张甚站起来,拍着慕白的肩道:“我一会儿去同风烟,你身子骨弱,我是为你好。”
张甚见他垂眉不展,指了指一旁吃饭的姑娘们道:“瞧瞧那些姑娘,她们可都喜欢身体强壮的男孩……”
慕白只是很怕受针,并不是不想身体好。但张甚所言仍旧引起了他的注意,风烟也喜欢强壮的男子吧。
莫名的,慕白想起了褚尉。
“是我的身体出状况了吗。”慕白皱起眉问道。
张甚利眸一沉,正摇头之时闻店外少年大喊:“师父,慕白。”
梁猛带着父母前来道贺,梁猛的父母三月时回了趟家乡,因他父亲离乡多年,族中亲人也先后亡故,他们回乡只是祭拜死去的亲人,也是近日才回吉星镇。
梁母将从家乡带来的特产交到慕白手中,又道:“烟姐儿志向大,日后阿白多帮她些个。”
梁猛知晓他娘是想让慕白别拖风烟姐后腿,他娘对慕白有成见,梁猛拉了一把她的袖子,道:“娘……”
慕白低垂着眉眼缓缓点头。
张甚何等人物,浅浅一听便知其中意思。
梁母见过慕风烟后就同梁父离开了,梁猛则留下来等他师父。
这会儿客人来的有些多了,梁猛便去给慕白打下手,又过了一会儿人少了些儿,梁猛和慕白才在张甚面前坐下,两人已忙出一脸汗水。
张甚抬起眼皮瞧着梁猛,勾唇一笑:“你不若就留在这里帮忙算了,我再去找个药童去。”
梁猛闻言一口茶水喷出,随即笑成一朵花,乐道:“太好了,师父你讲真的?”
张甚如星的利眸把他一凝,他顿时噤声。
慕风烟端着两碟菜出来,对梁猛道:“你若要留下我也不让,在我店里做事是屈才。”
慕风烟着又瞧着慕白道:“吴道人回扬州了,我去找了镇学府,明日就送慕白去学府。”
张甚闻言笑道:“正好,学府离我那也近,他每日下学了便去我那吃药受针,夜里我再送他去学府。”
见慕风烟投来疑惑的目光,张甚忙再道:“我瞧他身子骨还是有点弱,需要调养,你如今都开起馆子来了,我也不担心药费了。”
慕家店营业的次日又来了位稀客,一个在凉州很有名望的人,按慕风烟的理解应该是大地主。
安常之一身雅致的灰色锦服出现在慕家店的门口,身后跟着两个随从。
“慕家店。”安常之轻笑出声,“慕姑娘真是雅致。”
慕风烟回之一笑:“我有自知之明,这四字绝对谈不上雅致。”
林洛察言观色,见来人一身灰色绣着兰花锦服,既不掩饰他的财富,又不落俗流,便知此人来历不浅,既然和慕姑娘认识,也不会是来找茬的,便好生生请进来,带入上席。
“大俗即大雅,慕姑娘这四字又怎会不合雅意。清风明快,让人有如沐春光之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