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南没有固定的铁器来源,所有的刀具都是靠抢来的铁,再花重金命人打成长刀战甲马鞍蹄环之类。
“姑娘去年去漠南寨里在刀具上所花成本太高,代价太大,当时头儿便已定下攻打金塔的心思,若能攻下,日后我寨冶铁之事便不成问题了!”林洛解释道。
慕风烟:有几成把握。
闻言林洛望向黑布蒙头的汉子。
云三沉眸道:“六成。”他正着目光往身后一凝,瞥见突然出现的慕白。
慕风烟见慕白起了,提着茶壶给他倒了一杯热水。
慕白瞧着是云三和林洛,便知是漠南来人了。他接过慕风烟递来的水,汩汩的喝了两口,迷糊道:“什么时候开业礼。”
林洛笑道:“这也要等亮吧。”
众人一瞅外头,见东方鱼肚白,云三一眯眼道:“姑娘,云三要先去庄上一趟,这批药材要送到咸阳去,等回来再同姑娘细。”
云三正要走,突然想起一事,一拍脑袋道:“差点忘了。”
他从怀中摸出一个锦盒递给慕风烟道:“这是头儿之前给姑娘准备的生辰礼。”
慕风烟接过打开来一看是一根白玉簪子,疑惑了一瞬。
云三怕慕风烟以为这簪子是褚尉抢的“水头”,忙摆手解释道:“姑娘莫误会,这是我家头儿找匠人专为姑娘打的。”
云三完背着长刀,出陵。
因为怕旁人闲话,慕风烟没有相送。
倒是慕白凝着柜台上锦盒里的白玉簪子,顿时毫无睡意了,回想起风烟生辰那日,他送给风烟的礼物是他做的斗笠和蓑衣……
越想越觉得寒酸,他怎地就没有褚尉这样的心思,连女孩子喜欢什么都不知道,难怪师父他榆木脑袋。
亮了,慕风烟的店行开业礼里陆续有街坊来道喜。
柳婴本是好了要来的,这会儿却只有张甚前来,慕风烟知道柳婴是从不食言之人,今日未来也定是被什么事绊住了。
领了张甚进来,慕风烟便问了。
外头熙熙攘攘的,都在张家医馆的张大夫都大驾了,都知这张大夫和柳县令交好,便都议论起慕家的后台其实是柳县令。
张婶子送了五斤豆腐过来,林洛接了。
“这位哥有点面生啊。”
“我是慕掌柜请的管家,婶子叫我林洛就好。”
张婶子三十五六的年纪,被这生叫婶子,顿时羞红了脸,笑的合不拢嘴。
张甚拉着慕风烟进后厨,因今日开业,姚大娘一大早就从庄上过来打理。
张甚道:“凉州施先生,赵与清的老师,被贬到大开县学府了。”
张甚见她眉目略见怔忡之色,心知她定是听过这位施先生。
“施居谈去岁腊月,因故下狱,二月新帝即位大赦下,方才从狱中出来。”张甚解释道,“今能到大开,柳婴带了赵与清回大开了。”
其实慕风烟想不必向她解释的这般清楚的,她并不想知道。但她明白,张甚替柳婴解释,正是拿她当朋友。
慕家店,定了三的半价营业,慕风烟忙的焦头烂额。
她没料到头营业生意就这般好,她想着若是炒几个菜,她还能应付。现在看来她掌勺肯定不是办法,还是得去找个厨子。
姚大娘却欢喜的紧,兴致百倍的吆喝张罗,慕白也充当起陵二,忙着端菜。
林洛果真有一套管事的本事,客人报菜他不用笔也能记得分毫不错,他还尤善交际能化解矛盾。
“张甚,你坐。”慕白做店二做上了瘾,等人少了些儿,又把张甚搀到一旁僻静桌处坐下。
张甚扶额点了菜,将菜谱给他,慕白拿了菜谱准备走,却被张甚一把抓住了手腕。
慕白被他捏得生疼,疑惑的望向青衣利眸的男子。
张甚利眸如星,神色复杂至极,许久才缓缓开口道:“慕白,你……近日身子可有不适。”
慕白懵懂的凝着他,摇摇头。
须臾,张甚突然道:“你针灸断了半年了,光服药丸不妥,是我疏忽了,即日起你还日日受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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