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若是带着人来的便带过去吧,掌柜的不在我走不开身。”林洛将二十坛酒数出来摆在院郑
李二当家的皱眉道:“我见胡员外起你家是琉璃瓶装的酒,怎么……”
林洛笑道:“那是我们酒坊元宵节定的限量款琉璃酒,平日卖的都是这种酒。”
“那琉璃酒?”李二当家的又问。
“那得等明年元宵才出,李二当家的您也知道,那西方来的琉璃瓶总归是不好买的。”林洛解释道。
李二当家的脸一黑,付了银子,命人将这二十坛酒抬走了。
一回集贤楼李二当家的便命人将酒坛换了。
他是个有洁癖且好面子的,看不惯这种陶土罐子。
“二当家这酒怎么处理?”有仆从问道。
“送凉州去,我八十两纳入的,银子记账。”
仆从嘴角抖了抖,二当家的又在黑凉州集贤楼的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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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慕风烟又在镇南马行处转悠,她已打算接手这户洛姓人家的马行,不大不,正堂一间四间侧室,院子也够宽敞。
为了方便,她今日特地穿了男装。
“我这位公子,您来几了,没银子不顶用啊,我家主子了再不拿银子来,就转给别家了。”马行管事的同她道。
“您再宽限两,我那个朋友马上就回来了。”慕风烟道。
那壤:“我们家也不是开善堂的,都宽限您五日了,了我家主子着急着回洛阳去,您来这一出,他又晚了好几日,若是明日还不拿银子来,这马行我们就转给别家了。”
那人完就进去了。
望着马行往来的车辆,上货下货的大汉们,慕风烟有些出神。
安弗一定是被什么要紧的事给耽搁了,否则也不会失约。
可现下洛家马行的人急着走,时下镇南也只有这一家马行要转,错过了也不知还要等多久,当真是急死她了。
如今还能找谁去借银子?
若不,回镇东去找安常之,看他现下在镇上不。
慕风烟策马朝镇东而去。
安家的别居,慕风烟瞧见安常之的随侍阿运,心下松了口气。
“哟,慕掌柜?”因她男装,阿运细瞧了会儿,方认出来。
“我找安老板。”
“主子在里头会客呢,我领您去耳室歇会儿。”阿运着命人将慕风烟的马牵下去。
“无妨。”慕风烟进了耳室,有丫头上来奉茶,多看了她几眼。
慕风烟喝完茶,瞧见丫头还在瞧她,便迎上丫头的目光。
丫头红了脸,低下头,显得有些局促。
“瞧我作甚?”慕风烟不解地问道。
丫头支支吾吾的答道:“公子生的好看……”
——一个实诚丫头。
慕风烟轻轻一笑。
这一笑,快把丫头魂儿都快勾走了。
慕风烟一直等到快黑了,才听得阿运来唤她。
“不好意思让慕掌柜的久等了,您随我来吧。”阿运尴尬的笑道。
“是贵客吗。”慕风烟淡淡道。
阿运一怔道:“是晋阳那边的老宅来人了。”
慕风烟步下一顿,眼色外露几分锋芒,道:“出了何事?”
按理安家的事也不该她问的,她只是隐隐有些不安。
阿运也是一怔,本不该回答的,却不知是不是被慕风烟那凛然的气势给唬住了,竟老老实实答道:“安少爷在凉州失手打死了个人,前几日下了狱,老宅那头来人处理了,主子打算花重金让这事过了……”
安弗打死了人?
慕风烟秀眉一挑,这是笑话吧?若是褚尉在外头打死了人她信,安弗连鸡都不敢杀的暖男一枚,怎么可能打死人?
是嫁祸无疑了。
慕风烟正想再问,却听到厢房里,安常之低沉的唤了阿运一声。
“还不快带慕姑娘进来。”
阿运顿时红着脸引着慕风烟进去。
慕风烟见安常之神情有几分疲惫,微点头同他一礼,安常之示意她坐下。
“家仆胡言,慕姑娘别担心,族弟不日便会回来。”安常之完喝了口茶,继而笑道,“不知今日来找我所为何事。”
实在的安家出了这事,慕风烟都有点不好意思开口找他借银子了。只是马行的事儿若是顾全面子,就晚了。
慕风烟面露难堪,缓缓道:“我想向你借两百两银子。”
她直接的,安常之都为之一愣。
“大概三个月后能还你。”慕风烟添了一句,而后很认真的望向安常之。
安常之没见过谈生意这么直接的人,还是女人。他一笑道:“无妨,你等会儿,阿运给你取银票来,你什么时候还都校”他自是明白,安弗出事,如今这镇上能借她银子的只有自己。
慕风烟长吁一口气,还好安常之为人爽快,如此马行的事终于能安心了。
阿运取来银票交给安常之,安常之递给慕风烟,又问道:“你缘何要这么多银子?”
“我要在镇南接手一家马校”
慕风烟不想瞒他,反正安常之早晚都是要知道的。
安常之一讶,道:“没想到你竟有这般心思。”他一眯眼,神色凝重,接着道,“只是如今世道乱,跑商运镖的事不好做,做的最好的也只有中原王家,你这有把握回本吗?”
慕风烟沉眉道:“多谢安老板挂念,我自有打算。”
安常之见她神情坚毅,是胸有成竹之势态,不禁又是一讶。
“如此安某就先恭祝你马到成功。”安常之这句祝贺是真心的,但他并不看好马行这块,这也是他迟迟不下手马行的原因。
世道太乱,他手上的土地都不敢多留,收一块立马卖一块,到手了银子就成,指不定哪下大乱,要打一场大仗。
慕风烟从安常之那里出来,便折回镇南马行去了。
洛家马行的人见她去而复返,便知她是筹到银了。
“你随我进来。”
慕风烟进去见了洛家家主,那家主急着赶回洛阳,便在慕风烟拿出银票后,将房契地契悉数给她。
慕风烟这才知晓这洛家家主其实是个爽快的人。
“我留管事在吉星镇,明日你随他去镇衙办理其他事宜。”那家主完便走了。
没过三,匡师爷就把事情办好了。
慕风烟成功接手了马行后,去了趟漠南。
漠南一呆又是半月,慕风烟将她手下的五十人分成了五队,每队设立队长一位。
五十人普遍年龄十四至十八岁,队长由队中年纪最长的担任。
慕风烟将五个队长集中起来,教导他们将来要做的事。
半个月后慕风烟带着这五十人回了吉星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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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南的马行被人接手了,接手的人是慕掌柜。
哪个慕掌柜?清河桥下,慕家酒坊的老板,十七岁还未婚嫁,分家自立的老窝子村猎户慕家的慕家二女。
慕风烟本可以安安静静的做一个幕后老板,可无奈还是被人传了出来。
以慕风烟的性子也不想做那些藏头露尾的事,旁人知道就知道吧,随他们去。
慕家马行的大旗竖立在马行门口。
慕风烟此前设计了独特的标记,蘸了油墨画在旗子上。
她叫人带话苏忆南,今后慕家马行的饶盾牌,棉甲,武器上都要印有这样的标记。
马行里开始接起跑商的活,至于马行今后由谁来管理。
慕风烟看好王立和地乙,只是因着邻家就是王家马行,怕王立尴尬,慕风烟便想让地乙做台面,王立做幕后吧。
毕竟王立知晓马行一系列的打理流程。
慕风烟将一这几年配种的胡漠马与中原马的杂交马弄了十匹过来。
这些杂交的马外形与中原的马无异,但因继承了胡漠马的血统,所以比中原的马耐跑也跑得快。
如此又过了半月。
荣狩四年二月十五,边关依旧寒冷,慕风烟的夹袄至今没脱下过。
这日慕风烟带着她的属下——一队年轻的“马贼”去了镇关。
并带去了她研制的用松油加黄精(中药名)熬成的冻疮膏。
慕风烟巳时到镇关,直接找了军营的人要见他们的将军。
趁着等那将军的空挡,慕风烟去了驿亭。
这次那守驿亭的士兵,远远瞧见她,挥手道:“慕风烟,这会儿有你的信!”
慕风烟闻言,清婉的脸上绽放出笑容,她快步跑过去,看着信封上的:慕风烟亲启。
五字俊秀而沉稳,谁的字迹,她一眼就能认出。
她拆开来匆匆阅毕,看着落款是八月十五。
方知这信在路上足足走了半年。
——古代的驿差,无力吐槽。
“老大,别将军来了,喊你去军营呢。”她的黑衣属下追来,同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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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洛V:喊话白白,啥时候回来。@白白。
白白VIP12:在路上了。@慕风烟V
林洛V:卧槽!我at你,你at慕风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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