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的依然是我爷,那个女人依然慵懒的躺在床上,一个晚上的衣服就把我妈的那件衣服撕扯的不成样子了。
我低着头不愿意去看她,等着我爷接过粥碗就离开,但是这个时候那女人发话了。
“刘乾,你过来喂我吃饭吧。你爷手受伤了,不方便。”
我心道饿死你才好呢,但是还是马上朝我爷手上看去。他的手上缠了块白布,上面渗出了血『色』。
我关切的问我爷咋把手给弄伤了?我爷没回答我,只是说让我赶紧过去喂我『奶』吃法。
低着头慢慢走到床边,那股子『骚』臭味更重了。
虽然气的要命,但是我还是得那种勺子舀了粥送到这女人的嘴边。女人张口含住勺子,眯起的眼睛含笑看着我。
我不受她影响,观察她的面相,没有什么变化。然后又看到了她手臂上的红痣。
神婆已经死了,但是她死前专门让我去看那女人手臂上有没有这颗痣。这颗痣可能关乎怎么除掉这个女人,我认真的记了下来。
女人没吃几口粥就说伸着懒腰说累了,要我爷给她按按腰。我知道他们接下来要做什么,扭头就往外走。
“刘乾,你脖子上带的那个项链,挺好看的啊。”
我在门口站定脚步,『摸』了『摸』脖子,才想起来这项链是神婆给我的,也没说有什么用。但是很显然,我现在都没和我爷一样被这女人『迷』糊,肯定是项链的作用。
而且,这项链曾经打上过她,就在她偷偷进入我房间的那晚。好像也是从那时候起,她也和我刻意保持着距离。
我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要是我把项链戴在我爷脖子上,他是不是就能清醒过来了?
“什么项链?拿来我看看?”我爷已经站在了我面前,对我伸开手。
我看着我爷,又看了看侧身躺在床上的女人,她嘴角带着玩味的笑,就是在看戏。
这一大早的,女人肯定是算计好了的,想通过我爷的手把这能伤到她的项链从我身上拿走。
我慌忙后退,或许项链能救我爷,但是得从长计议。现在把项链给了他,他转手就给那女人了。
从我爷的方向跑出来,就冲到了院子里,打算先离开家再说。
“站住!你干嘛去?再跑一个试试?”我爷还是跑不过我,不过开始放狠话了。
我没有再跑,回过身来,找了个借口:“爷,我得去赵寡『妇』家一趟,昨天买了人两只鸡,还没给钱呢。”
幸亏我突然又想起了这茬,我爷停下来想了想,也把项链的事给忘了,说回屋给我拿钱。
我站在堂屋门口等着,觉得还是有希望能救回我爷的。或许,那个狐狸一般的女人不能完全控制我爷。
“给她送去吧,告诉她多的就不用找了。”我爷递给我一张百元大钞。
想不到我爷突然这么大方了,我赶紧把钱接过来。但是看了一眼手里的钱,后脊背又开始发凉。
这不是什么百元大钞,后面多出了好几个零,这是冥币,印出来的那种。
我把钱摊开,对我爷道:“爷,赵姐一个人也挺不容易的,咱别吓唬人家了呗?”
我爷眼神不善的看着我,问我什么意思?我只好跟他挑明了,这是一张冥币,当真钱花出去非得给人打出来不成。
“啥子冥币?这不就是一百的钱吗?你个小兔崽子开始忽悠老子掏钱给你了是不?”我爷吹胡子瞪眼,把冥币又塞到了我手里,气鼓鼓的回房间了。
我突然想通了,不是我爷在故意寒碜赵寡『妇』,而是我爷现在已经连真钱和冥币都分不清了,他被屋子里那女人『迷』『惑』着。
叹了口气,也只能无奈的把冥币揣到了兜里。我知道家里的钱在哪,我从小不偷东西,我爷也不防我。
但是钱都在我爷的房间里,我也不想进去,就拿着一张冥币出了门。
赵寡『妇』家里还是得去一趟的,冥币不能给人家,但是怎么着也得给人说一声,买鸡的钱往后缓几天再给。
现在只要有个地方去,我就不太愿意回家。一路晃晃悠悠的走向赵寡『妇』家,路上很多人都对我指指点点。
我知道他们都在说什么,肯定是我爷抢走张木匠新媳『妇』的事呗。
以后我和我爷在村里是彻底抬不起头了,不过现在只希望赵寡『妇』这几天别出门,否则知道了我爷的事,我一会上门,肯定也要挨数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