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梨绘一时没说话,就像还没有睡醒的恶犬一样,少了几分冷漠的疏离,耳朵耸拉着,眼巴巴地看着花泽司,动了动嘴唇。
草莓的味道了?
花泽司穿着一件白色的短袖,黑色的长裤,白净英俊的面容,嘴唇挂着礼貌的微笑,一副温文尔雅,斯文无害的样子,可他伸在靠背上的手臂有力带着不容抗拒的意思,点了点靠背的手指,暴露出了他的霸道和强势。
黑框眼镜男生一看,眼珠子转了转,捂住手机,看了一眼花梨绘:“不用了,谢谢,我可以说小声点。”
花泽司摊手,笑容如春风拂面却带着料峭的寒:“这怎么行。耽误你谈十几万的生意可就不好了。你去后面随便打,别吵着大家。”
黑框眼镜男一看周围的人或多或少有些不满地看着他,可他就是死扛着不动,脸皮烧地发烫。
他又对着手机匆匆说了一句,然后挂了,稳稳当当得坐在座位上。
花梨绘:“后面真的有位置吗?”
花泽司:“有的。”
花梨绘转头朝着眼镜男,拿起自己的东西,吝啬地说了四个字:“麻烦让让。”
花泽司心安理得地接过花梨绘手里的东西。
眼镜男纹丝不动,嘟囔着:“我电话打完了。”
司机看不下去了:“那个乘客,戴眼镜那个男生,你赶紧让一下。”
“小姑娘要到后面去。”
“少在车上走动。”
眼镜男再不情愿还是让花梨绘出来了。
花梨绘要睡觉,坐了里面,花泽司想帮花梨绘把安全带系好安全带才坐下来,被花梨绘一把扯下来,按在座位上。
花梨绘快速扣好自己的安全带。
花泽司在花梨绘死亡凝视中手指灵活地扣好。
花泽司和花梨绘并排挨着坐好,像两个老老实实的学生。
可他们已经毕业了,从学生一步成为全社会人。
花梨绘歪着半梦半醒的脑袋,睡意朦胧,“我可不喜欢和你在悬崖上跳舞。”
花泽司一时懵逼:“什么?”
花梨绘想伸手,发现手不方便,用头挤了挤花泽司,“安全第一,别把我养成残废了。”
“草莓味。”
这么灵?
他买好了,泡洗好了放在口袋里,她都闻得到。
狗鼻子。
花泽司:“要吃吗?”
花梨绘被安全带拽着又坐好:“你凑过来一点。我看看。”
看什么?
难道他脸上有脏东西?
花泽司老老实实凑过去,看到花梨绘继续盯着他,不太自在地把脸伸过去。
就在花泽司以为花梨绘要亲他侧脸时。
花梨绘上扬着鼻子嗅了嗅,耸拉着半截眼皮,摇了摇脑袋,又朝空中到处像条狗一样扬起鼻子嗅了嗅,“新鲜草莓?”
花梨绘平时本来说话就低低柔柔,就刚才那个男生和她说话,一车人基本就只听见了男声,这才导致一开始花泽司没注意到花梨绘。
为了等草莓上新,多呆了一天,心想还是有可能会遇到小梨子。
小梨子那是一觉睡到自然醒,然后起来抢票。
花泽司一见到花梨绘声音有意无意就低了下来。一见面就觉得有说不完的话,可等坐成一排,又觉得不用说话都觉得心里暖暖的。
花泽司把清洗晾干的草莓拿出来,挑了最大最红的一颗:要吃吗?
花梨绘耸拉着眼角,懒得伸手,在掌心凑过来轻快敏捷像猫叼起草莓,然后像一只松鼠两腮鼓鼓,大概是赶时间睡觉咀嚼了几下就跟一条大蛇一样吞了。
花梨绘这个残废一连吃了好几颗,等花泽司递到唇边,甜蜜过了,不太想吃,何况她真心困,闭着嘴唇,睡眼惺忪地摇摇头。
花泽司还没享受够投喂小梨子的乐趣,就被拒绝了,看着花梨绘闭眼睛,手指僵硬在半空中,粉色的指尖颤了颤。
他烦着她了吗?
花梨绘掀起眼皮,看到花泽司“悲伤”地拿着草莓,脑子迷迷糊糊凑去吃,突然又觉得自己吃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