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泽司把自己收拾地干干净净,也把花梨绘收拾地好好的,还会给花梨绘编头发。
在花梨绘的强烈要求下,花泽司不想错过最后和她相处的时间,只有把一部分工作搬到医院来。
好在VIP病房够大,有两间床。
晚上的时候,花泽司在,陈姨就会回家。
等陈姨走了,医院的人下班了,花泽司继续认真工作一会。
临到睡觉前,他就会把床推到花梨绘旁边,以保证自己能够随时照看着她。
花泽司把手伸到花梨绘的被子里,拉住她的手,再把两个人的被子盖好,让外人一眼看不出来他们牵着手,“小梨子,现在我们也约等于同床共枕了。”
他是看着花梨绘一天比一天憔悴下去的,脸上的笑越来越挂不住。
花梨绘的黑睛眨也不眨地看着花泽司,眸中光亮犹如梨花傲雪凌霜艰难绽开:“晚安。”
花泽司紧了紧被子下的手,温柔的眸子中皓月尽碎如星河流淌,他更喜欢说,“小梨子,我们明天见。”
记忆被时光和药物腐蚀的只剩下锈迹斑斑,伤痕累累。
花梨绘侧着脸望着花泽司:“我想去电影院,看《妖猫传》,我忘了它的结局了。”
《妖猫传》下架已经五六年了。有人说,电影没有刻意传递什么主题,你看到是什么就是什么。
不知道小梨子看到了什么。
花泽司没有戳破花梨绘的想法,看着花梨绘眸中燃烧着的光,他恨不得化身为光永藏于她的眸于心:“好。我们一起去。”
花梨绘笑:“你是我的杨贵妃。”
我本想忘却你,你也遗忘了我,然后我孤身赴这生死宴,如今你这般执着,让我忍不住想拖你下水,成就别人口中的一段佳话。
花泽司弯着身子,把毛绒绒的脑袋挤到花梨绘的旁边,轻轻挨着花梨绘的肩膀,半眯着的眼睛透露出一丝魅·惑和漩涡,柔着的声音像谁把月亮偷欢了甜口灶糖。
“不管你是谁,你都是我的小梨子。”
“花泽司。”
“嗯?”
“好久买个戳戳乐,来戳毛绒玩具。”
“你要给我戳呀?”
“不,你给我戳,戳了我好送给别人。”
“男生女生?”
“男生。”
“小梨子,你居然让我给情敌戳礼物,我给你说我吃醋了。”
“要我哄哄你吗?”
“要。”
“是给我侄儿的。让玩具多……多陪陪……他。”
“小梨子睡觉时间到了,不能熬夜。有事明天说了。”
花泽司说完,才发现花梨绘呼吸已经开始变得绵长。
等花梨绘睡着了,他才慢慢把头挪回来,塞到被窝里,另一只手捂住脸发抖。
你最喜欢这么做。
当初每年给我寄信寄礼物寄录音。
如今,给侄儿做玩具。
你总是会在离开之前,把一切都努力做到最好。
突然有人轻轻拍了拍他的身体安慰着他。
花泽司心一梗,“噌”一下冒出脑袋,忽然想起了什么,又顿了一下。
那只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从身上移到他的脑袋上方随后揉了揉他的头发。
“闭眼。”
花泽司听话闭着眼睛,睫毛不安地颤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