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清河眸光一闪,白斯年如今身负重伤,身上定然是揣着秘密的,且这个秘密很可能给他们带来不利的影响,他本来不该惹来这种事情的。
但若是这件事会影响大周的未来,他也不可能当做什么事情都么有发生。
“将军,你请说吧,我此番便是要去京城。”燕清河略一思索,还是答应了。白斯年的情况不太好,似乎下一秒就有逝去的可能性,他若是离开了,掌握的事情的便没人知道了,还不若告诉他,到时候他来做这个决定。
大周国的将军总是受人尊敬的,他们常年镇守边疆,征战沙场,可以说是用生命来守护大周的安全。
燕清河就算没有受到这种熏陶,也知道白斯年的不容易。
他以往也看过白斯年,那是一个强壮的男人,眼中都写满了坚毅,如今他就躺在床上,脸颊都凹陷了进去,身上往外渗出了血,残破不堪,就连脸上也布满了各种伤痕,根本就叫人看不清楚原本的模样。
“好,多谢,那你听我说。”白斯年吃力地说道,他想要坐起来,却没有什么力气,眼前还不时黑了几下,根本就看不清楚前面的人。
燕清河嗯了一声,刚低下头,就见白斯年盯着他后面看,那儿正站着云依依,她好奇地打量着白斯年,时不时还会皱一下眉。
云依依只是觉得惋惜罢了,这样一个大好男儿很快就要死了,她没有经历过生离死别,对生命的认知并不深刻,但后来亲自生了两个小宝宝后,她却能体会到生命的可贵!
白斯年稍微缓过来一些了,兴许也是回光返照,他看清了云依依的样子。
“这是我的娘子。”燕清河道,言语之间,便是默认了她的存在,并没有打算避开云依依,白斯年无论有什么重要的事,他都无所谓。若是白斯年想说他便听着,能帮则帮,不能便算了,实在没必要让云依依回避,他们之前有什么事情都是共通的。若是白斯年在意云依依在场,不愿意说,那便罢了。
云依依思索了一下,突然就上前道:“大夫说其他的伤势都不严重是不是?”
“若是那根箭拨出来,是不是就可以了?”
“其实要想拔箭也不是特别困难。”
反正白斯年都要死了,她其实姑且可以试一试,那根箭不拔也是死,拔了也是死,为什么大夫就不肯试一试呢?
燕清河皱了皱眉。
白斯年的身上很痛,全身基本都动不了,他知道自己大限已至,已经无力回天,只以为这个女子只是在安慰他罢了。
“你若是要去京城,便去周元当铺找掌柜,告诉他军营里面出了叛徒,是大楚国派来的奸细,他们杀死了羌国太子,目的就是要嫁祸给我们。”
一句话,白斯年就喘了好几次,但好歹也把前因后果给说出来了,他现在也没有办法,若是沈巡没有把消息带到,就只有靠燕清河了。
上天能在这个时候让他遇到燕清河,其实也是一种选择,他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
燕清河听完之后,心中掀起来惊涛骇浪,这的确是一件大事,还是和所有人都息息相关的,他才上任,当然自然能够这是一个盛世,要是战争频繁,多灾多难,又何谈幸福。
“好,我会把消息带到的。”燕清河此刻多了几分认真,认真地撕下了白斯年一小段衣服,尽管这并不算什么信物,但他也有办法让人相信。
白斯年扯了扯嘴皮,算是露出了一个不明显的笑容。
云依依还是头一次看到这么坚韧的人,只因为把消息给说了出来,就能感到很满足。她也看不清白斯年的面容,但总觉得他年纪不大,这种人将自己的生命都奉献了出去,这一生都是为了大周国所考虑,无私又大无畏,有那么一瞬间,她居然感到很震撼。
“我其实真的可以试一试……”。云依依小声道,其实连自己都没有把握,她大概知道怎么把箭取出来的原理,也有相应的药物。但是这毕竟是落后的古代,很容易就感染,而且她也不是专业的医生,就凭借着纸上谈兵,很容易就出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