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挑这种大任,这毕竟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啊。
因此,她就轻微嘟囔了一句,便沉默了下来,心中却有一些念头在蠢蠢欲动。
白斯年是个好人,尽管不熟悉,她也能感受到这一点,可惜,好人总是不长命的。
既然已经把消息给带到了,白斯年也有些死有瞑目的样子,他接下来便一直躺着,不再说一个字,估计方才也已经把他的体力给耗尽了。
“客人,我们今日要出发吗?”马夫问道,他的马儿吃了不少草,又睡了一个晚上,现在也精力充沛了。
云依依道:“再过一会儿吧,我们先把午饭用了。”
她回到屋子里面,看着四只宝宝都在床上睡得正香,心中的惆怅稍微冲散了一些。
“清河,我们就这样走了吧,那……人,我们不管了吗?”云依依问道,她都知道他的身份了,就把人落在这里,怕是有所不妥。
但这荒郊野外的,也找不出第二个马车,真要把人拖上车去,要是半路死了,那画面更是难以想象,白斯年估计也是想到这茬,所以也没有摆脱他们将他送到京城。
“嗯,若是后面他们要过来寻人,那就不关我们的事了。”他会尽力把消息给带到,到时候上头自会派人来找白斯年,这便不是他们能够管的事情了。
云依依点了点头,眉间闪过纠结,似是下了什么决心,“我刚才不是说笑,也许我真的可以救他,要不我还是试试把箭给拨出来吧。”
她在脑海里面想了一下步骤,就是把肌肤给割开,然后把箭刃拔出来,撒上药粉,把伤口缝好,期间因为条件有限,只能用酒精消毒,要是运气好一些,伤口没有感染,便能有一线生机。
她倒是没有隐瞒,把自己的方法给燕清河说了,又道:“将军看起来是个很坚韧的人,也许能够扛过一劫。”
燕清河愕然地看着云依依,平心而论,他本来觉得白斯年活不活下去,都和他无关,他的心太小,能够装下一个云依依和孩子,便很难再装下其他人了,再说了,白斯年本来就是一个陌生人。即便他是大周的将军,与他而言,也不算什么。
但白斯年把这个秘密告诉了他后,他当然希望白斯年能够活着,最好能活到把这件事给解决,让大周能够平平顺顺。
然而,想归想,他却不希望云依依牵连到这件事里面。
云依依去拉了拉他的袍子,又觉得有些不妥当,她害怕血腥的场景,其实也不敢动刀的,这可是真人啊,“但我心里面有些障碍,我没有动过手术啊。”
“依依,还是算了,这件事就当没有提过。”燕清河眸子里面闪烁着晦暗不明的光芒,他适才想起云依依方才还夸了白斯年一句,说他性子坚韧什么的,语气中还有所欣赏,明明知道两人并不相识,他还是对白斯年有些不愉。
云依依觉得可行,反正也就是死马当作活马医,“你不希望他活过来吗?若他死了,到时候一切都会乱套的。”她也不傻,听了白斯年的话后,也想到了许多,这么大的秘密,他们就算带到话,期间也会出很多岔子,但是白斯年若是亲自去,那就是最大的证据,谁敢不相信他说的话。
“你快去把那个大夫叫来,他是大夫,自然比我更懂医理,然后去准备热水,酒水,还有针线,还有一碗糖水和盐水。”云依依吩咐道。
那大夫说白斯年还有五天时间,但也只是一个估计的时间,云依依便觉得他随时都会死,留给他的时间早就不多了,她也不能耽搁,应该早点就做出决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