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陈良柱也是个性子急的。
等了这么会儿还没听到村长说重点,恨不能代了村长来说。
忍不住道:“您咋不说咱能拿多少钱呐?”
哗!这下大家伙真炸开了。
咋了啊?还有钱拿?
呸呸呸,想啥呢?白日做梦呢吧!
但柱子的话听起来就是这意思啊。莫不是真有钱拿吧?
哎呀娘呐,不能想不能想,容易飘。
实在见不得大伙儿巴巴的眼神,村长也没让他们失望,干脆说到:
“每月按劳力一人给三百钱。”
不等大家高兴,就又说,
“你们先别光顾着高兴,人给了月钱可是得上工干活的。
每日半天,砍树捡石头,翻地清草根。”
“么得事么得事!
反正家里小子也挖不好野菜,白白浪费力气,去上工还能挣银子。
哎呀,真是再好不过了!”
“人典史也说了,若是有不返乡,想留下来的,就不给工钱了。
开了的地都算自家的。
虽然朝廷早就有明令,开荒的地算自己的,但这可不是那只长石头不长草的地!
这地肥着呢!
不需要养地,开出来就能种。
这是看在咱们是灾民的份上,才把这样的好地拿出来。”
“当然了,”
村长又加重语气道,
“要不是咱给人典史分了银子,这样的好事也是轮不到咱的!
没见咱第一回去就只随便给咱圈了三处吗!”
各人都说是是,村长幸苦了,维子好样的语语。
恭维话说完了,立马就有人在心里琢磨起来,但又琢磨不清楚。
问旁边的,旁边的也不会算啊!
交头接耳地,还是只能眼巴巴望着村长。
村长知道这些人在琢磨啥,开口道,
“一个劳力半年怎么也能开个一亩地出来,就算入冬了不好垦,半亩总是有的。
照咱们那儿中等地一亩五两银子来算,必然是比月钱多的。”
又提醒他们,“不过若是在这边落了户,咱那边的地怕是会直接被官府收回去。”
“收就收吧,反正咱家十几口人也就只六亩地。
在这儿半年就回来了。
咱再幸苦些,指不定能多出几亩来。”
立马就有那家里地少的人站出来,满不在乎地说。
村长点点头,也不多说了,直接招呼大家准备出发了。
千言万语,不如直接去瞅瞅。
大伙儿也心急,铆足了力往前撑船。
午时刚到,大伙儿就带了府衙的文书经一条小河到了化平县。
到了县衙照例找了户房书吏报备,拿了新盖的章就往乡里寻了乡长。
乡长指了一位差役带他们去。
接下来就得走陆路了,又指了另一位差役去雇了五辆牛车并他们衙门的两辆。
待这群人从竹筏上卸了货,就使人一条条拴成十来串撑走了。
到了地儿,差役放下这群人,又说了几句提点的,就回乡里交差了。
多亏了那额外的信,一路顺利得很!
望着眼前的大片空地,这群人在离乡半个月后终于有了脚踏实地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