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沉仍旧用剑指着她,剑尖离她的脖颈,恰好只有三寸距离。只要这个婢女敢有其他举动,这把闪着冷冽寒光的剑就会毫不犹豫的,刺穿这个婢女的颈项,让她血溅当场。
宴清楼内所有的婢女奴仆,无一没有不认识七沉的。他手中的这柄剑是大小姐所赠,三尺青锋凌厉森然,从不手下留情。他只听大小姐的差遣命令,其他人一概不听。只要大小姐一个眼神一句话,七沉便会毫不犹豫的去做。
这种事看门的小厮知道,此刻跪地求饶的婢女自然也清楚。七沉既然拔了剑,这件事就不太容易善了了。
那小厮当即吓得脸色煞白,扑通便跪了下来,哭喊道:“小的知错,大小姐饶了小的这一次吧,小的再也不敢了!”
姜荼歌闻言,勾了勾唇,冷笑道:“你犯了何错?”
那小厮惶恐道:“小的私自放了知秀姑娘进来,小的该死。小的以后再也不敢了,求大小姐饶了小的一命吧!”
姜荼歌对下人恩赏极重,待所有人都甚是宽厚,除了——有过错的,尤其是这种不服管教,背叛主子的,她自然也从不会手软。
她从小便明白一个道理,若是手段不够狠,便站不稳脚跟。所以宴清楼的奴婢小厮,既敬重姜荼歌,也害怕她。
姜荼歌抿了抿唇没说话,七沉适时的懂了她的意思,当即便冷冷地道:“我是如何嘱咐你的,你竟敢私放下人进来,如今出了事,你是否愿意替她担着?!”
那小厮自然也知道出了事儿,他看的清清楚楚,芳绫嘴角淌的那一丝鲜血。若不是这个婢女与他是同乡,他又对她心有好感,抵不过她的央求,他怎会如此糊涂。
当时知秀跟他讲的是芳绫与她是一个村出来的,颇有几分感情。但是宴清楼不与清越居来往,所以他才不知道这事儿。知秀央求他让她进去送口水给芳绫喝,那里能想得到这水里被知秀下了毒的。
“小的不敢,都是知秀诓骗了小的,她说芳绫与她曾经是同乡姐妹,听说她犯了事便想去看一眼,送口水喝而已。小的真的没有想到,她竟然如此胆大恶毒,给芳绫下毒啊!”那小厮哭喊道,一副惶恐不安的模样。好似生怕七沉会调转剑锋,一剑抹了他的脖子一样。
姜荼歌冷冷扫了这小厮一眼,便上前去在芳绫面前弯下了腰。然后,她伸手捏住了芳绫的下巴,微微将她的头抬起来些,然后另一只手翻看了一下她的眼瞳。
她松开手,又捏住了芳绫的手腕,过了片刻,她放开芳绫,起身吩咐道:“你去小花园,看看宋大夫走了没有,若是没走,将他请过来便是。果然他走了,芳绫死了,你就给她陪葬!”姜荼歌转过身,冷冷地盯着那小厮,不带一丝温度道。
那小厮被她冷厉的眼神盯得硬生生打了个寒颤。心里不住的祈祷宋泊君还未走,连忙应了姜荼歌一句,便顾不得许多,拔腿便往外跑去。
姜荼歌收回视线,冷冽的眸光从芳绫身上扫过,最后落到那个叫知秀的婢女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