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秀听的一抖,跌坐在地,惊恐万状地抬起头看向姜荼歌。
“大小姐,大小姐奴婢真的没有说谎,大小姐你要相信奴婢啊!”知秀反应过来,连忙爬起来抓姜荼歌的衣摆,跪着哭喊道。
姜荼歌眸光冰凉地凝着她,看着知秀眼底的惊恐,不知怎的,忽然有些想笑。
她相信她从未薄待过宴清楼的任何一个婢女仆从,她给他们的待遇是全府最好的。她也没有姜琬音那种动不动就拿手底下的丫鬟撒气的习惯。她是性格傲慢,为人凉薄,但是她从未刻意伤害过任何一人。她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还会一个个的反过来咬自己一口,背叛自己。
她们想要什么,大可直言不讳的来告诉她,何必如此大费周章的做这种害命的事。
“芳绫为何中毒?”姜荼歌凉声道。
知秀慌忙摇了摇头,故作不知道:“奴婢又怎知晓,奴婢来时便瞧见芳绫这幅模样了,还未来的及细看,您便过来了。奴婢当真是,什么也不知晓啊!”
姜荼歌冷眸厉色,寒声道:“你还敢撒谎!”
知秀一抖,连忙磕头道:“奴婢没有撒谎,奴婢与芳绫无冤无仇,又何必要害她呢?再者说,芳绫谋害三少爷,定然是一个死字,奴婢又何必冒着风险过来毒害芳绫呢?”
姜荼歌闻言,禁不住冷笑了一声,意味深长道:“你很聪明——但同时,你也很愚蠢!”
知秀因着姜荼歌的前一句话刚刚松了一口气,就听到姜荼歌的最后一句话,顿时一颗心又提了起来。
她自然知道自己的话漏洞百出,可是她若不能想办法遮掩过去,今日怕是要随着芳绫一起死了。这可不是她想要的,只要做成了这件事,大小姐肯放过她,将来的好日子便等着她了!
知秀这般一想,顿时心里的动摇就坚定了下来,坚持道:“奴婢听不懂大小姐的意思,奴婢真的没有做过。芳绫怎么样都是个死,奴婢与她素来没有任何恩怨,何必要她的命?奴婢当真只是不忍才来看她最后一眼罢了,大小姐您若是信不过奴婢,奴婢愿受责罚。”
“够了。”姜荼歌冷声道了一句:“知秀,我给过你机会了,既然你如此执迷不悟——七沉!”
姜荼歌一声冷喝,只见寒光一闪,紧接着便响起了一声尖叫。
只见知秀放在地上的左手,被一柄窄剑贯穿了整个掌心,殷红的鲜血涓涓的从伤口中流淌出来。知秀疼的脸色苍白,血色尽褪,差点没当场昏厥过去。
七沉面容冷肃,眼底犹如寒霜冰雪,看不出丝毫温度,只有无尽的戾气萦绕。
知秀如此痛苦的模样,他却连看都未曾看一眼,宛如一座雕塑一般,冷冷地一把抽回了剑。顿时,鲜血从知秀的手掌喷洒而出。那窄细泛着银光的冷剑上,滴答滴答掉下一滴滴殷红的鲜血,空气中萦绕着一股,浓烈的血腥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