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琬音脑中瞬间掠过无数念头,连忙训斥道:“好你个胆大妄为的贱人,让你来代为赔罪,不愿便也就罢了,竟敢做出这等下作事。我看今日我也护不住你了,你是生是死,就看大小姐如何判决了。”
姜琬音顿时将所有事悉数推脱到荷香身上,妄图将自己摘干净。这事若当真荷香认了,背下来了,顶多也就是死个婢女,可若是姜琬音定了罪,牵扯可就大了。这些替她做过恶事的,谁不自危?
荷香虽早就料到三小姐是个翻脸无情的主,可当她真将此事全然推给自己时,她还是凉了心。侍奉三小姐多年,即便是没有功劳她也有苦劳啊,倘若让她背上谋害大小姐的罪名,定然是要被活活打死的呀。
“三小姐既然如此绝情,那奴婢可就有什么说什么了。”荷香失望地看着她,眼底露出一丝怨恨。
姜琬音一听便急了,顿时抓紧了手中的帕子。
春秀怕她当真将三小姐供出来,连忙直起身子,扭头看向她,大喝道:“荷香,你不要忘了你是谁的奴婢,三小姐待我们恩重于山,你可不要为了一己私欲就说出违背天地良心的话!”
“放肆!”七萝冷喝了一声,道:“两位小姐说话,哪有你插嘴多舌的份儿!”
“她不能说,我总可以吧!”姜琬音怒道。
七萝脸色沉了沉,没说话,退到姜荼歌身后站着。姜荼歌抬眼微微一笑,眼神有些微妙,却没多说什么,反倒是悠闲地抄起面前的茶盏,不疾不徐地品着茶,等着后续。
姜琬音剜了七萝一眼,语气不快道:“纵然这丫头原本是我屋里的,你也没有证据证明是我指使她给你下药。指不定是你苛责她,她心生不满,故意下药来害你。况且她进你院子也有不少时日了,到底还是不少我的人都难说,你现在随意扯她来便说是我指使她要害你,你也欺人太甚了吧!”
“砰——”姜荼歌将茶盏重重地搁在桌上,前一秒还满面笑容一团和气,眼下眼中却凌厉如刀,盯的姜琬音一阵心虚。
荷香抓准了时间,连忙抢白道:“老夫人与大小姐明鉴,若无三小姐授意,奴婢断然不敢在宴清楼下药谋害三小姐。奴婢与大小姐又无恩怨,怎会是奴婢有心要害大小姐呢?”
“住口!”姜琬音怒声斥道:“你个吃里扒外的贱人,如今还想当着老夫人的面攀咬我不成?我平日里也算待你不薄,你竟背主求荣,跟别人勾搭到一起来陷害我,你这种不忠的贱人,浑该乱棍打死才是。”
谁知她这话却激怒了荷香,她当即抬头,怨恨地瞪着姜琬音,眼角淌下委屈的泪水,哭喊道:“你待我不薄?你何时待我不薄了!你对我们这些婢女小厮,何曾拿我们当人看过,你平日里想打就打,想骂就骂,像你这样恶毒的人,也配投这么好的胎,简直是老天瞎了眼,竟没降下一道天雷劈死你!你看看我身上的这些伤,哪个不是那所为?这样也叫对我不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