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我寻摸着他是不是说蒋开德想对付我们?”常寿有些焦急,自己一行人势单力薄,要是姓蒋的不安好心,那可是大大的危险。
“哼,强龙难压地头蛇吗?我偏要照蛇打七寸!”常译低声道,寻思片刻,吩咐常寿出去办事。
常寿来到医帐,军医正为昨日挨打的军士换药,入目皮肉翻飞污血横流,常寿皱眉问军医道:“怎的还在流血,总兵可是说要他们伤愈后改过自新戴罪立功,你可不能把他们治死了。”
“嘿,你说得轻巧,”军医四十出头,横眉冷对道:“营中本来就缺伤药,你们把人打成这样,要不是我用针灸止血,他几个早死了。”
“他们触犯军法本就该罚,还有你说什么,军营里缺伤药,那打仗受伤怎么办?”常寿吃惊地问。
“怎么办,凉拌!”军医没有好气地道:“那是你们的事,我有药就用,没药我有什么法子?去去去,别挡着我换药。”
常寿走出医帐,暗叹口气,看来这虎翼军中问题不少呢。
回去将事情始末禀告常译,叹声说:“难怪下层士兵士气低迷,这军营里竟无药可用,生死全由天定,要是我,也绝对不肯拼命。”
常译闻言瞥他一眼:“别说那些有的没的,把我的金疮药送去让军医尽力医治。然后再把营里药材账本给我取来,是时候得杀鸡儆猴了。”
常寿听令退下,自送去伤药。那军医甚是惊异:“这伤药堪称绝品,是宫里得来的吧?”
“嘿,您还真说对了,这是皇上钦赐的金疮药,总兵让您尽力医治他们呢。”常寿面有得色,道是伤药乃是太医院院首配制,寻常人可得不着。军医不屑地撵他出去,常寿转身将账本拿到手送到帅帐。
“你们可有福了。”军医对几人说道。
“我们的伤真的能好?双腿不会废掉?”一个军士问道。
“那是,这良药加上我的医术,你们过不了几日就能上山跑马了。”军医自吹自擂。
“那太好了,”先前问话的军士小贾感激地道:“真没想到新来的总兵能把御赐的伤药给我们用。”
“你别忘了,是他让人打的我们。”他身旁的军士道,另一人也出言附和。
“那也是我们违反军规在先啊。”小贾反驳道。
“就是,新官上任三把火,我以为他会斩了我们。”自受伤后就一直沉默不语的军士说道。
自是知晓值守营门的重要性,几人毫不怀疑他们完全能被正大光明地斩首示众,闻言心里五味杂陈。军医亦是沉默地为他们换完药,然后步出医帐为几人熬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