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八道!”讫玉斥道,挥手让她退下。伸手捋捋自己颊边碎发,望着屋梁发了一回呆,突然扬手朝阴影处打出一把飞镖。口中喝道:“什么人?”阴影处人影晃动,三条黑影从不同角度闪身而出并同时奔向讫玉。各自将手中兵刃递向讫玉喉间,完全不顾楼下听到异动后飞奔而至的讫玉护卫。
“大胆!”蓝凤领先破门而入,见讫玉正在与那三人苦战,彼时讫玉手中并无兵器,蓝凤连忙将手中兵器扔向讫玉,自己取了腰间另一把刀欺近刺客缠斗开来。小半晌后刺客被击杀,蓝凤见讫玉无恙,皱眉喝问手下道:“怎么就只有你们几人,其他的护卫哪儿去了?”领头的汉子用南诏话道:“我们几个正准备轮班吃饭,听到响动就跟了来,也是奇怪怎么没有看到其他人。”
讫玉的面色已是非常不悦,蓝凤皱眉道:“去查看!”几人应诺退下,蓝凤拧眉蹲下查看刺客尸身,揭开面巾一看,不禁神色有异,见另两人亦是如此,又翻看了三人肩背处的 纹身,低声向讫玉禀报道:“是讫徕的手下,乌都一直没有抓到,应该是他安排的。”
“哼,不知死活!”讫玉面上冷厉,眼中杀意一闪而过。
不一时手下来报说是主院中的人凡是用过饭食的皆倒地不起,外间驿馆中的诸人却没有什么异常。
“难道这里的汉人也有问题?”蓝凤小声问道,讫玉摇头道:“不会,此事关乎大邺脸面,仇松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再说如果是汉皇有意的话,我们这一路上不会这么顺利。不过不能因为到了京城就放松警惕,传令下去,所有人严阵以待,不管是不是乌都指使,决不能让汉人看我们的笑话。”
“是。”
主院的动静毕竟没有瞒过仇松的眼线,讫玉命人将刺客尸身就地掩埋在主院中。仇松的信后立即将大邺随行护卫首领唤至跟前,暴喝道:“陛下对南诏王来访甚为关注,这个驿馆中的防卫由你安排,怎么竟然出了这么大的纰漏?”
防卫首领是一名四品武将,理直气壮抱拳道:“一路以来南诏人都不让我们靠近,听说今日差点出事是因为南诏使团中了*,这明显是官驿有内鬼,大人若要追责的话应该传唤厨房的人来问话,看是不是末将的人进的厨房下药!”
“你!”多少时日没有人敢用这种口气与自己说话,仇松气得火冒三丈,欲待发作,忽又平静下来道:“陛下可不会问这么多,如若失了大邺颜面,这里的人都以死谢罪就是!”
武将眼神轻蔑,低下头暗捏铁拳,听得仇松命他出去,恨恨转身出门,唤来所有将士将整个驿馆团团围住,自己亲自披挂好上阵巡逻。
再说仇松,训完武将后请见讫玉,尚未开口,讫玉笑道:“南诏初定,还有些小喽罗不死心,让仇大人见笑了。”
仇松躬身一礼道:“大王说笑了,下官御下不严,出了这么大的纰漏,还好大王手下能人辈出,才没有酿成大祸。下官已经责令随行护卫严加防卫,再不会惊扰大王清净。”
“多谢仇大人。”讫玉笑意未达眼底,仇松告辞,讫玉示意蓝凤送客。
天色越加晦暗,武将命令军士点亮火把,整个官驿被照得如同白昼。驿馆前有人投宿,他一脸不悦地道:“驿馆已经住下贵客,恕不接待!”
“天色已晚,彭将军真的不能通融一下?”马上的人抬头言笑晏晏,被唤彭将军的武将闻言略惊,见是旧识,忙拱手道:“卑职不知是常大将军驾到,言语唐突,望将军海涵!”
原来马上便服之人竟是常译,之间常译笑道:“听说圣上命彭将军护送南诏王来京,这是到了?”
“不错,下午方至。南诏王正在驿馆休息,常将军这是路过?”彭清瞅见常译马背上拴着几只野物,其余人皆是如此,遂出言问道。
“闲来无事出来行猎,没想到天黑得这样早,还说来官驿投宿。既然官驿中有贵客,那就不打扰了。”说罢便要打马离去,彭清不敢擅作主张留人,拱手道将军慢走。常译亦行礼,方要掉转马头,只听门内一声娇喝:“常将军且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