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虽然父亲大人几次想打死我,但我毕竟是难得回来的,他还是没有动手。”
林天良说笑着,喝了口茶,看着她说明过来的原因。
“可以的,不过我能取父亲大人的一滴血么?”
柳如霜想给公公做个血糖化验,确定一下指数飚到哪儿了。
“要血做什么?”林天良好奇。
“验一验消渴症的恢复情况,挤一滴就好了,不伤身的。”
柳如霜说着跑进内室打开箱子,取出一只小医箱。
这只医箱是她在南下的路上买的,稍微做了点改装,就为了进京治病而准备的。
不然两手空空怎么也不像个郎中样子。
“等下问问,不同意就算了。”林天良也没细问,就帮着媳妇儿背医箱。
留下四喜和六顺、张朝和岳扬在屋里陪着睡着的孩子。
他们刚到京城一直忙个不停,顺便也歇一歇,其他人还在整理各处。
柳如霜同林天良再回到前面厅上。
她先给婆婆把了脉,确定忧思积郁,需要安养,便开了张养生方子。
大家都明白皇后这病从何而来,什么药都不如儿子归来。
因此柳如霜开的是调理身体的养生方子。
皇帝见神医儿媳来到自己面前把脉时,阵仗就大了。
又是检查双手、又是让他张嘴伸舌,还问了许多生活和饮食习惯、身体哪里不适。
又问按她早前给的医治方案用药和锻炼之后,恢复情况如何……
“目前的情况,血糖已被控制住,之前的症状没有继续变差,但也没有恢复正常,这个病依然存在。”
“用药不能断,要忌口、要增加身体锻炼,早晚散步不能减少,平时能走路就走路。”
“这个病严重起来会眼不能视物、腿不能走路,甚至一块甜糯点心吃下去就能要了性命,因此一定要按我写的注意事项做,不可大意。”
“另外血压也有些高,平时多修身养性忌怒忌发脾气,饮食清淡、注意休息。”
柳如霜从望闻问切了解情况,基本可以确诊这位公公是三高人群。
只是没法更全面地解释何为三高。
她正琢磨着怎么开口讨要一滴血做餐后血糖化验,就见这位公公竟是一点也不在意,反而看着她家夫君开了口。
“哼,既然说到忌怒忌发脾气,为父就要向儿媳妇你告个状了,你也管管这臭小子!他一回来就气我!刚才气了我几回了!”
“……”林天良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告状的父亲,身为皇帝竟然向儿媳告儿子的状?
这是哪国哪朝的道理!
“夫君,以后有话好好说,道理是用讲的,不是用吵的,若真讲不了道理那就不要讲了。”
“俗话说得好,道不同不相为谋,又说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你可明白?”
柳如霜扭头看了一眼陪在旁边的男人,语气温婉地与他说了起来。
“……”林天良忍笑地抿了抿唇,点了两下头才道,“娘子说的是。”
这看似批评他,实则还是在护短。
让他不要与不讲道理的人讲道理,道理是讲给讲道理的人听的。
若能做到这点,自然就不会发生争吵,也就不会谁气到谁了。
在场无笨人,谁又听不出来?
一时所有人都目光复杂地看着又气黑了脸的皇帝,竟然被儿媳妇给暗讽了?
“父亲莫气,我们山野百姓说话行事都比较直接,不懂得讲客气话,夫君他在外头呆久了难免也有了这样的习惯。”
“父亲是大户人家掌家之人,想来平日里奉承示好的人多,结交的体面人也多,一时还未习惯夫君的说话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