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不用担心,手下人还在路上,这两天会安排起来的。”
“再说我媳妇儿习惯自己动手,尤其是带孩子这件事,她说孩子娇弱,吃的穿的用的还是她自己来才安心。”
林天良连忙婉拒了母亲的好意。
“罢了,你们自己的小日子,你们自己觉得怎么好就怎么过吧,爹娘答应过不干涉你们。”
见儿子与自己客气,皇后心里有些难过。
“多谢娘亲。”林天良连忙给皇后作了个揖。
自他回来没称过一句父皇、母后,只以父亲、母亲称之。
也就对自己的母亲多几句百姓人家最常唤的“娘”,如今再一声“娘亲”,差点令皇后落泪。
这可是她最疼爱的幼子啊。
“我去看看媳妇儿那边,一会儿带她来为爹娘诊脉。”
林天良与母亲说了会儿话,刚才又因二哥的参与拉扯了一通。
却不见皇帝爹对他要户部大权一事表态,也就不再提及那些事情,找个借口就离开了。
他心中也清楚,他要户部态度明确。
身为帝王却不能将国库轻易交与他手中,更何况那是陈王的靠山。
以前他没注意过,进京路上细想京城情况,才发觉这个有趣的事情。
皇长子陈王的母族是户部尚书张家,妻族是一品军侯王家;
太子二哥的母族是太师府崔家,妻族是京南大营的统领将军吴家;
三皇子汉王的母族是镇南将军府许家,妻族是刑部尚书林家。
四皇子宋王的母族是兵部尚书常家,妻族大理寺卿秦家。
五皇子吴王与三皇子汉王同胞,母族自是一同,妻族则是礼部尚书关子衡。
这些成年皇子的母族家世都很显赫,妻族也不一般。
相比之下却不难发现,各家势力地位竟是相当的。
母族与妻族总有一边会掌管兵权或统一方兵马。
或镇守在外、或驻守在京城、或执掌兵部,谁家都没落空。
再根据各家在兵权上的势力高低,选出妻族门第高低,必然会有一个实力相当的平衡局面。
而太子二哥的妻族看似兵权最小实则卧于京南,执掌的是五万兵马戌守京畿安全。
母族却是太师府,太师为帝师也为国丈,领百官之首,执掌内阁,权势冲天。
而敢于或明或暗与太子相争的则是庶长子陈王。
舅舅为户部尚书掌管国库,岳父为一品军侯领京城巡卫司三万兵马,同样权势冲天。
皇帝的几个成年皇子里,势力最硬最相当的,就是这两家。
其他的几位不能与之相比,但也是略逊一筹的势力相当。
看明白这格局之后,林天良是心中暗暗抹汗的。
一年前,二哥说皇帝爹的帝王术是权衡之术,要的是各方平衡。
一旦失去平衡,皇帝爹就会像拨弄算盘子一样拨弄他们,而他当年的遭遇便是如此。
今天他回来敢说要户部大权的那番话,就是因为他妻族等于没有。
母族只有太师府,但太师府只会维护太子储君而非他,他娶的妻子又是民间没有身份门第的小村女。
这么一算,他是没有靠山的赤脚皇子,无所畏惧不怕猜忌,更何况还有皇帝爹的些许愧意?
今天踩低张家那些势力而明着讨要户部,不管会不会成功,时机都拿捏刚刚好,不会有损失。
当然,他这番意图是要为二哥拿下户部,多掌握一点筹码。
同时,他也要让皇帝爹看到。
他回皇室是有作为的皇子,不回皇室,也是个大粮商,并不稀罕那些身份。
正院中,柳如霜已经将两个孩子哄睡了,刚把尿布洗了晾上,见到他回来搓了搓手,就要去倒茶。
“爹娘和二哥他们回去啦?”她倒了一杯热茶递到他手中,关切地问,“没有吵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