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骧道:“探花郎家里的姐妹长得也如探花郎一般风华月貌。”
一直在注视楼上的盛惊华忽的收回目光,不冷不热的说了一句,“那不是探花郎的姐妹,一个是镇南王府的佑安郡主,一个是将军府的大小姐。”
尹骧哦了一声,往上又瞥了一眼,却清晰的看到卫长宁的手扶在沈智腰上,他一愣,然后问道:“那旁边那个少年是谁,探花郎的弟弟吗?”
卫容没出声,盛惊华说道:“非也,那是镇南王府的小公子。”
卫容只是一个被驱逐出家门的庶子,毫无资格做镇南王府小公子的兄长。盛惊华心内冷冷笑到。
可就是这个时候,卫长宁也朝下喊了卫容一句,“容四哥!”
卫容微微颔首。
……盛惊华真想甩手走人
尹骧眼中带笑,白皙如玉的脸庞也是笑意盈盈,可是分明的他身上无形中渐渐透出几分寒意。
镇南王府的小公子!难怪了!
卫保儿慵懒的倚在窗前,手中端着一杯酒,挽唇笑,对着卫容举起酒杯,点头示意,仰头就喝了下去。
卫容眸底的暗色愈发浓郁,有一种控制不住的情绪在心底横冲直撞。
尹骧和盛惊华见楼上几人的目光竟是全落在卫容身上,心中渐渐有些不甘,甚至都希望现在有别的什么把她们的注意力转移。
二人心中所想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下一刻,就有另一个人的出现把她们的视线吸引过去了,但是这并不是他们所希望的人。
与他们对面而行的正是武举魁首——卫长安,本朝最年轻的武状元正意气风发的拎着缰绳朝四周微笑。
沈智的叫声比刚才更大更激动了,她快要将半个身子都倾出二楼的楼台,“卫长安!卫长安!”
连卫保儿也坐不住了,直接起身,抓着长鞭往下一甩,鞭尾卷着一朵娇艳欲滴的红花,那朵花,稳稳的落在了卫长安的白马上,卫长安拾起鲜花,朝着楼上咧嘴一笑,一身耀眼的红袍衬的他整个人都神采奕奕,英气十足。
围观的百姓立刻寻着鲜花的来头往上一看,正是镇南王府的郡主在上头,不禁唏嘘不已。
这武状元,可是佑安郡主的亲弟弟。
“武状元,恭喜了。”卫保儿显然十分高兴,眼角微挑,流泻出喜悦的笑容。
卫长宁也是欣喜不已,“卫长安,你现在可威风了。”
卫长安朗笑,压下心里澎湃的心情,冲着楼上大喊,“叫什么,你叫我什么?叫我哥哥你知不知道!”
卫长宁挑眉,眼中是明晃晃的挑衅,就是不叫。
卫长安切了一声,理了理身上的红袍,继续朝着周围的小姑娘们抛着媚眼,卫保儿瞪大了眼睛,这谁教他的!谁教他的!
在雅间门口守着的陆涯突然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江岸立刻关切的问道:“怎么了?”
陆涯耸耸鼻子,“可能是昨晚踢了被子。”
“你昨晚睡觉不是没盖被子的么……”
“你怎么知道!”陆涯朝着江岸扑过去,双手掐上了江岸的脖子。
江岸抓着陆涯的手,“咳咳咳,放手!放手啊,王八羔子!”
外头的动静卫保儿几人自然听到了,不过没有理会,倒是景画领着卫祁正好上楼,看见二人互掐的场面只觉得极为无奈。
卫祁今日穿着藏青色锦袍,腰间挂着一枚双鱼玉佩,垂着细长的穗子,他笑眯眯的看着江岸和陆涯轻咳一声。
江岸和陆涯立刻一齐回头,一看是卫祁,立刻就收了手,假装正经的站在两侧。
“行了行了,你们也进去吧。”景画叹了一口气,几乎是把二人推了进去。
“卫祁小胖子,快来看,四哥和长安今天可是出尽风头了。”沈智扭头看见卫祁,忙叫他来看。
卫祁瞪大眼睛,脚下生风的走到窗边,腰间的玉佩也不住的晃着,他气愤道:“我哪里胖了,你眼瞎了?”
明明只是小时候有些微胖而已!
沈智嫌弃的咦了一声,卫长宁立刻一个眼风扫过去,卫祁真是要气的跳脚了。
不过在看到卫容和卫长安的时候,卫祁显然的就心情好了起来。
但是,现在由于文武两方是互相对立面,使得本来宽阔的街道变得十分拥挤,而且各方也不好让路,除非有一方肯按照原路退出这条街。
后边跟着的护城卫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情况,他们之前是算好了的,将文武双方分开来游行,甚至连街道也是从不同的地方开始,可是如今,这两方却撞倒一块了……
现在真是处在一个骑虎难下的场面,文武双方进退不得,如此大的罪责,他们当真是担当不起啊……
尤其是今日全权负责游行一事的苏涧佰苏尚书,脸色都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