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卫保儿的的确确是为了救沈智,但是,那个时候,他也在沈智身旁,所以卫保儿是为了他们俩个。
沈智咬唇,手臂直接搂住了卫长宁的脖子,滚烫的泪水从沈智脸蛋上滑下,滴落在卫长宁的脖颈处,卫长宁的手收的更紧了。
他是知道的,如果不是怕极了,沈智是不会哭的,沈智这个小姑娘,最不喜欢的事情就是掉眼泪了。
卫长宁也见不得沈智掉眼泪。
“可是……嗝,是我嗝,为了救不相干的人才会酿成现在的局面嗝……”沈智哭的很是伤心,哭嗝打了好多个。
卫长宁不像沈甲方那样有太多顾虑,他担心他的姐姐,可是他也担心沈智。
如果今天是阿姐在这里,她是绝对不会责骂沈智分毫的。
卫保儿常说,府里头已经有太多个心狠手辣冷血无情的人了,如果没有如同沈智和姜晚一样善良诚恳的人,怕是整个镇南王府就要成为一个冷冰冰的大炼狱了。
卫长宁自认不是什么好人,他从小就和卫保儿生活在一起,卫保儿是什么性格,他也耳濡目染,就像是凉薄无情的性格。
整个镇南王府都没有好人,他们是要策反这江山的,怎么可能会是好人。
可是沈智是个例外啊,沈智虽然性情刚烈,可是她的骨子里还是善良的。
她遇上那些不平的事情就会出手相帮,看到有人被欺负也会愤愤不平,她似乎是冬日里的一抹暖阳,温暖着每个人的心。
他们不善良,又凭什么不让沈智善良呢?
“没事的。”卫长宁神色几乎是腻在沈智的身上,他低声的说道:“这不怪你。”
他们有什么资格去怪罪沈智的纯善本性。
沈智还在他怀里抽抽搭搭,但是心绪比之前稳定了许多。
沈甲方一脸没眼看的神色,他只记得小公子刚才从他手里“抢”走了他女儿。
沈甲方这心里啊,又是欣喜,又不是滋味。
屋内,卫保儿已经被卫容扶起,盘腿坐在小榻上。
莫无机将银针在蜡烛上熏了熏,照着卫保儿几处大穴慢慢的捻了下去。
陆涯和江岸一人抵着卫保儿一个肩头,朝卫保儿体内输送内力。
卫保儿本来就有意识,只不过伤的有些重,聚不起气,更不能催动内力与被传进来的内力融合。
江岸陆涯的内力如同一股蛮力在卫保儿筋脉里游走,卫保儿只觉得丹田处在发烫,筋脉仿佛要爆炸。
莫无机立刻一针扎在卫保儿的头顶,卫保儿这才好受了些。
过了许久,在莫无机摆手之后,江岸和陆涯才满头大汗的收回内力。
卫保儿的内力早就在她被砍那一刀的时候,尽数散去,当时情况紧急,她只来得及运功防御,所以才没被那一刀直接毙命,但是至少短时间之内用不了内力。
依着卫保儿平日里的内功护体,若是没有办法催动内力,卫保儿这伤,怕是难以好转。
莫无机迅速将银针拔出,看了一眼卫保儿背后的伤口,思索了一下,“陆涯江岸,你们去调养一下气息吧。。”
陆涯和江岸立刻出去了。
“我去叫景画进来给郡主擦洗伤口,你留在这里给郡主上药。”莫无机硬邦邦的说了一句,“还有记得每日给郡主传内力,别让郡主力竭。”
“晚辈谨遵命令。”卫容自然是不会错过一丝一毫有关于卫保儿的有利信息。
莫无机冷着脸出去了。
没过多久,景画就捧着一个脸盆进来了,她从架子上拿了一条干净的毛巾,又去衣柜里找了一套干净的衣服。
她仿佛是无视了卫容一样,将衣裳直接的挂在床头的架子上。
卫容抿唇,坐立难安。
方才莫无机叫他留下的时候,他太过担心卫保儿根本没想过那么多,但是现在……
如果景画要给卫保儿擦拭伤口,那必定要帮卫保儿脱掉衣服,他又被莫无机勒令留下,难怪景画的态度突然就变得这样了。
卫容掀了掀眼皮,视线不知道该放在什么地方,他艰难的扭动脖子,目光陡然间触及到了方才被景画搭在床架子上的干净衣服,一件红艳艳的小衣,放在最上面,纤细的绳子垂落两边。
卫容只觉得喉头干涩,立马就移开了目光。
景画将毛巾拧干,特意看了一眼卫容,“四爷,您把身子转过去吧。”
卫容轻轻嗯了一声,立刻转了身,只不过,他整个身子都已经僵硬了。
景画让他转身,只是因为要帮卫保儿清理伤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