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方才装出来的不当回事儿的淡定模样已经不见,额头一下一下的磕着墙壁,嘴里还喃喃自语个不停。
怎么办怎么办!真他妈丢脸啊!
我的天,等一下要怎么面对卫容?
卫湛之我可真想打死你……
景画来寻卫保儿的时候,就看到这幅情景,她哑然,愣了几秒钟才小心翼翼的上前,“郡,郡主?”
卫保儿磕墙壁的动作突然停住,脖子僵硬的扭过去,“景画?”
景画头低的快要低不下去了,她憋着笑,“郡主,已经准备好了,可以出发去小樊山了。”
卫保儿恢复那副镇定自若的样子,“你留在这里,保护姜晚的安全,我和卫容,还有江岸陆涯去就行了。”
景画回道:“是,郡主。”
见卫保儿因为动作幅度大而散有些松散的披风,景画自然而然的上前帮她家郡主整理好,她一上手,就瞥见了卫保儿脖子之下,锁骨之上的……一枚红印子。
她就算没经历过,也知道这是什么啊!这分明就是亲出来的!她以前在江岸那小子脖子见到过!陆涯还很得意的说是他亲出来的!
景画的手突然就一抖,心里默念,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不对!这他妈谁干的?竟然敢这样对她家郡主?
噢噢噢,是四爷吧。
景画的神色变幻莫测,联想到之前卫保儿的举动,忽的就明白了。
我的老天爷,这么劲爆的吗?景画心情激动的松开手,“郡主,好了。”
卫保儿走出一两步,突然回头,吓得景画忙将扩大到唇角的弧度收回,“郡主,还有什么事吗?”
“你派人去查查白如烟,等我回来,要她的全部消息。”卫保儿说完,就运起轻功飞走了。
留下景画在原地挠头,不是……这白如烟谁啊?只知道一个名字这得查到什么时候去啊?
等天色渐晚,夜空如幕。
卫保儿才借着夜色从衙门出来,卫容早就在外面侯着。
他难得的换上一身玄衣,与黑夜融为一体,陆涯和江岸站在他身后,也是一身玄衣,一动不动,三个人如同雕塑一般站着。
卫保儿瞄了半天才堪堪辨别出这三个人的方向。
“我去,你们穿的这一身黑可真整齐。”卫保儿一看他们就忍不住吐槽。
“郡主,咱们快走吧,衙役现在在换班,下一批马上过来巡逻。”陆涯欠了欠身。
卫保儿朝暗中的暗卫打了个手势,那些如鬼魅一般的黑影立刻跳进衙门里,占据了黑暗角落,监视着整个衙门。
“走吧。”
“等等……”
“怎么了?”卫容看着突然停下来的卫保儿,奇怪的问道。
卫保儿的目光扫视了一遍周围,“没什么……”
不知为何,她有一种错觉,好像刚才有人在暗中看着他们,就在方才那些暗卫动身的时候,好像有什么人趁机跟过来了。
她走的时候,又往身后看了一眼,这一次没有任何异常,她这才放心的提气走人。
另一边,差点被卫保儿发现的人,正藏身在一条小巷边,借着巨大的告示牌掩藏自己。
他舒了一口气,放弃了追踪卫保儿一行人的想法,脚步轻快的跃上屋顶,大摇大摆的从衙门正门翻了进去,手中还拎着一包药。
他径直走到了尹骧住的客房,推开门,将药包扔在桌上,紧抿的唇角彰示着他此刻的恼怒。
“怎么?没跟上?还是说跟丢了?”尹骧的头发披散着,发梢缠着一圈白色的发带,他打起帘子走出来,拨动了桌上的药。
“这两者有区别吗?我刚过去就被察觉了。”方才那人正是阿欢,他抬手倒了一杯茶,看到尹骧幸灾乐祸的表情,他笑笑,乌黑发亮的眼睛里,带着嘲弄,“有本事,你也去追一个我看看。”
尹骧挑眉,“我可没本事同时在卫四爷和佑安郡主的眼皮底下跟踪他们,我还以为,你可以,原来也不过如此啊。”
阿欢切了一声。
尹骧继续说道:“也不知道佑安郡主这么晚出去做什么,你要是再机敏一点,兴许就不会被发现了。”
“有时间在这里笑我,还不如想想你要怎么和姜丹青碰面。”阿欢擦了擦嘴角的水渍。
尹骧显然早就想好了,“明日佑安郡主不是要去姜府吗,我和他一起去。”
“你别忘了,你是来做什么的。”阿欢含着一脸冰霜,声线中带着清朗,“一个来辅佐钦差剿匪的,和一个来游山玩水的郡主,差别大的很。”
要是尹骧真敢丢下孟添鸠还有卫容两个人去剿匪,而他却陪着佑安郡主去拜访姜府,传到顺民帝的耳朵里,那就是不务正业。
任何与佑安郡主“同流合污”的人,都是不务正业。
这是曾经,顺民帝对卫祁的评价,现在若是尹骧也这样,那要得到顺民帝完全的信任还早的很呢。
阿欢伸了伸懒腰,打着哈欠往外走,“我劝你,好好做好你现在要做的事情,姜丹青那里,我会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