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驷如今虽为阶下囚,可是样子仍旧如同以前一样轻佻,在看到卫保儿进他牢房的时候,还挑衅的伸出舌头舔了舔。
一旁的陆涯和江岸早就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了。
卫保儿拦住二人,对着翟驷说道:“再看一眼,就挖掉你的眼睛。”
她用着最平静的语气说着最恶毒的话,翟驷恨得牙痒痒。
翟驷的手筋已经被卫容挑断,虽是盘腿坐着,但是也不能正常的生活。
那日,卫容也是这般风轻云淡的说道:“你这只手碰了郡主,这只手也碰了,不如就把两只手全部废掉吧。”
他恨极了卫容,甚至十分悔恨,当时就应该直接上了佑安郡主!让佑安郡主失贞!到时候痛苦的就不只是他一个人了!
虽是狼狈至极,翟驷依旧挑衅的看着卫保儿,口中说着那些令人羞辱的话,“佑安郡主怎么有空来看本寨主,是不是舍不得本寨主?我可是在这狱中想了郡主千百遍了,若不是那日钦差大人来的早,本寨主早就和郡主成了事,做了镇南王府的乘龙快婿了……”
这番话一出,陆涯几人气的拔剑就要砍死他。
而对于翟驷的口头上的侮辱,卫保儿只是居高临下的看着翟驷,渐渐地眼中浮上嘲讽,随后转身,留下了一句话,“把他给我阉了。”
她做出的这个命令,并没有让她高兴起来,她唇角泛着冰冷,眼尾上挑,携了几分凌厉,无论怎么折磨翟驷,她所在翟驷身上受的屈辱都无法磨灭!
这句话留给翟驷的是暴击,他心中霎时间翻滚着许多情绪,有不甘,有恨意,有愤怒,有恐惧,更多的是绝望。
这里现在是卫保儿的地盘,这些人都听她的话,是真的会把他阉了!这还不如让他去死!
他呼吸越来越沉重,还没从这个暴击中回神,卫保儿又说了一句,“记住,不要让他寻死,还要带着他回京城复命。”
“是。”梅愁抱拳,随后挥了挥手,立刻就有两个人上来抓翟驷的两条腿,梅愁抽出腰间的刀。
眼见梅愁走近,翟驷闭上了眼睛,他已无路可逃,一切都木已成舟。
卫保儿转过身,去了无枝的牢房,她脸上无悲无喜。
梅愁手气刀落,身后传来翟驷凄厉的惨叫声,卫保儿只当做充耳未闻。
无枝心生胆颤,她看着卫保儿一步步走过来,她脚一软,摔倒在地,眼中带着无限的恐惧,全身都在颤抖。
“你在害怕?”卫保儿唇角泛着冰冷的弧度,她目光如炬,幽幽的盯着无枝,缓缓蹲下,披风的衣角散落在地上,沾染上了污渍,卫保儿伸手抬起了无枝的下颌,“为什么要害怕?”
有这个胆子背叛镇南王府,有这个胆子亲自守在外面让翟驷侮辱她,卫保儿想不通,她还有什么好害怕的呢?
卫保儿冷冷笑着,手指进今年捏着她的下颌,“你倒是厉害的很。”
无枝对上卫保儿的双目,下一刻就心虚的移开了,而陆涯几人都对她怒目而视,陆涯身为暗卫首领,可是景欢作为他手里的暗卫,竟敢背叛镇南王府,让他悲愤不已。
“不说话?”卫保儿狠狠甩开她,“我不会让你死的。”
她起身,眸中带着森然寒意,“把无枝一起带回镇南王府。”
陆涯虽暗存疑惑,但还是抱拳道:“是。”
按照陆涯的处事风格,早就杀了景欢,岂会多留她一天。
隔壁牢房传来翟驷接连不断的惨叫声,除去翟驷,放在其他牢房的三个人,也被梅愁用同样的手法处理了。
卫保儿走出牢房,目不斜视的迈着步子,华丽的衣裳透着与这阴暗的地方不符的气场,无视身后翟驷传来的咒骂,她一路出了监狱。
等再见到外面的光亮时,卫容穿着一身甲胄急匆匆的赶过来。
他一回来便听闻卫保儿来了地牢,连茶也顾不上喝一口就来见她了。
卫保儿站定在原地,掀了眼皮看卫容。
卫容眼中露出几分担忧,“郡主?”
他一直没有和卫保儿提过翟驷几人的事情,就怕卫保儿听到这几人后会刺激到她,可是现在卫保儿竟然亲自去了牢里。
“我叫人把他阉了。”卫保儿神色怏怏,眼中没有一丝情绪。
卫容听罢,反而松了一口气。
“何时回帝都。”卫保儿问他。
卫容忙道:“明日。”
卫保儿冷冰冰看了他一眼,“不,现在就回去。”
长溪和帝都的距离,紧赶慢赶至少也要两日,就算是一炷香的时间,卫保儿都不想在等待了,卫长安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卫容皱眉,想说些什么,但是还是应下了卫保儿的要求,“好,我现在就去安排。”
其实他想让卫保儿再休息一晚,恢复元气之后,才上路,所以才打算明日回去。
但是既然卫保儿想现在就启程,那就启程吧。
卫容给孟添鸠交代了留下来要做的事宜,就压着清风寨的寨主翟驷和卫保儿一起回京了,阿欢也随同他们一起。
至于今日一直没有出现的尹骧……卫容早就忘记还有这么一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