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十六年七月,台湾竹堑。
烈日炎炎,新开垦的稻田已经插上秧苗,凉风徐徐吹来,秧苗迎风欢快地翩翩起舞。
开垦荒地的工作已经告一段落,现在移民正热火朝天地搭建着城寨,这是他们日后新的家园。
简陋的校场上,九百多名新老士卒排成整齐的队列的分成四个方阵整齐地在校场上列队。
他们身上穿着从被服厂加班加点赶制出来的新军服,红色的立领铜扣棉布上衣,黑色的裤子,腰间束着一条崭新的鹿皮皮带,左边挎着一个鹿皮水囊,右边挎着鹿皮军需包用来存放弹药和急救物品。
急救物品目前还十分简单,只有三条棉布绷带以及一小陶瓶的烧酒。
而他们的脚下,踏着的还是一双崭新的鹿皮鞋。
大肚王和附近的番社给朱琳泽或是送、或是交易了大量的鹿皮,朱琳泽索性就将这些鹿皮制成军需品装备部队。
鼓手们和唢呐手们被朱琳泽集中在一起,奏起了朱琳泽教他们的掷弹兵进行曲。
李香君跟在朱琳泽身后,捧着四面崭新的军旗。
沈莹要负责记账查账,朱琳泽身边缺少一个协助他处理文书的秘书,索性就将李香君调到身边来协助他处理文书。
朱琳泽抓着一个铁皮喇叭走上检阅台,满面春风地看着台下的士兵。
朱琳泽走上校阅台,曹德发示意鼓手和唢呐手停止奏乐。
曹德发现在是营正,是朱琳泽的陆军中最高的武官。毕竟曹德发的资历摆在那里,暂时也只有曹德发担任营正才能服众
而那些老卒多数也当了军士,有些识字的老卒经过考核和以前在战场上的表现分别担任了连正、连副、军士长,最不济的也担任了军需下士。
这让那些在南京时没有进入学堂和那些半大小子学习识文断字的老卒们气的捶胸顿足,并下定决心往后有时间一定要到夜校去学习认字。
“本王怎么瞅着你们今天一个个都跟新郎官似的。”
朱琳泽满面春风地对台下的士兵们说道。
台下的士兵们闻言哄堂大笑,但很快在士官们的提醒下收敛住笑声。
“本王也不说废话,今天是咱们的成军之日,本王是想告诉你们咱们脚下的这片地并不太平。郑芝龙和红夷人的船天天在咱们竹堑外头的海里溜达,天天地盯着咱们呐!”
朱琳泽并不是危言耸听,李国志已经多次向他报告,在竹堑附近发现郑芝龙和荷兰人的船只。
“要是他们上岸要杀你们的杀你们的兄父,淫掠你们的妻女,夺霸占你们的土地,尔等该当如何?!”
“杀了他狗娘养的!”
“杀了这些杂碎!”
......
校阅台下的士兵们听说有人要来夺他们辛辛苦苦开垦出来的田地无不是义愤填膺,就算那些没参与垦荒的王府老卒,也拿积攒下来的银钱在竹堑买了地,就等着以后老婆孩子热炕头,听说有人要来抢地,也是气的咬牙切齿。
这正是朱琳泽想要看到的,给他们树立劲敌,不让他们过的太安逸。
“好!都是好汉子!今日本王给你们赐旗成军!诸位好生操练,包围咱们的家园!奏乐!各连连正,上台取军旗!”
伴随着掷弹兵进行曲的鼓点,四个连正昂首阔步地走上校阅台,在朱琳泽面前单膝点地,高高捧起双手从朱琳泽手中接过军旗。
朱琳泽一一给四个连正分发军旗,神色肃然地对这四个连正说道:“尔等切记,人在旗在,人亡旗毁!”
“人在旗在!人亡旗毁!”
四个连正高举军旗,对着校阅台下的士卒们喊道。
“人在旗在!人亡旗毁!”
“人在旗在!人亡旗毁!”
校阅台下响起一阵高呼。
授旗仪式结束,朱琳泽就让各连连正和连副带着他们麾下的士卒操练。
基于上一次弓手惊扰番民的教训,朱琳泽编写了步兵操典和守则,将这些士兵每一天的日程都安排的满满当当的,让他们每次下操都疲惫不堪,没有多余的时间惹是生非。
校场和军营,甚至是路边的木牌上都写着《三大纪律八项注意》以及《军人八荣八耻》,行军的时候让士官们带着他们唱起来。这也成为了竹堑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整支军队的精神面貌已经有了很大的改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