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为?”史可法终于开口,他嫌弃地看着刘德,“我们史家人,不论是血脉还是身份,都比你们这帮贫下中农优越不知多少倍,我们跟你说话,那是赏赐你,我们想玩你,那是你命好!那帮赤桥学府的学生,除了当中几个,剩余的全是些入不得眼的货色,我们史家人,玩几个小姑娘有什么的!可就因为你从中作梗,让我们史家天分最高的公子退学了!?哈哈,这种丑闻,几百年都没在我们史家出现过,你个小畜生,哪来的胆子!?”
听着这近乎于疯狂的言论,刘德竟隐隐有些恶心,他看着史可法,直接啐了一口:“你们才是畜生,穿着人的外衣,行径卑劣,简直就是一只只寄生在这人世间的臭虫!我恨不得撕碎你们伪善的面孔,让这世人都见识见识,你们内里是怎样的丑陋不堪!?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一个史子贤,都能算得上有天赋,你们行的是天道不允之事,自然有老天爷惩罚,你们不会再得意很长时间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史可法一愣,随即仰头大笑,那笑声中充斥着轻蔑和嘲笑,“小子,你也太天真了,你当真以为如今这世道是天朗水清?你这小小年纪,能观几寸天光?我告诉你,我们做的,才是天道!”
刘德瞳孔一缩,皱起眉头。
“这么说吧,圣人曰: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人呐,就是在不断的犯错,再犯错,地位,金钱,修为,力量,哪个不是通过武力,通过斗争得来的,说好听的,叫做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其乐无穷,说不好听的,这每个人,都是坏人。你说你修行,突破自身肉身桎梏,逆天改命,搬山倒海,可这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天地更乃大势,万物皆归天地,你所做的,不也是这天道不允之事么?说到底,咱们都是一样的。这是活生生的人世间,哪来的那杆秤啊!你说我史家伪善,你可知道,在这平定天下的大善中,我史家做了多少事?你有能够在这对我侃侃而谈的命,本就是我史家,赐给你的!”
一旁的范延自是被这番言论搞得恍惚起来,他自身本就作恶多端,身为杀手,不知道多少条生命惨死在自己手里,如今自己的孩子死了,何尝不是天怒人怨的报应。
“放屁......”
“嗯?”
“放屁!!”刘德抬起头,死死地瞪着史可法,目眦尽裂,“你这番言语,当真是放屁!你口中的金钱,地位,都只是欲望趋势。你说争斗,我且问你,这周遭空气,阳光,可曾有人与你争夺?你脚踩之地,头顶之天,可曾有人与你争夺?生你养你之爹娘恩,怀胎十月之子孙幸,可曾有人与你争夺?你口口声声说的犯错,只是给你那无穷无尽的欲望一个正当的借口罢了!至于修行,不错,人有七情六欲,三根不清,可却偏要寿与天齐,可天地也因此设下惩罚。天劫之下,多少玄士英杰惨死,你可说这正是天道不允之佐证,但若我说,这便是天道所趋,因为有了天劫,才有了修行的意义!否则,大可直接天降惩罚而死,不必如此麻烦!”
“史可法,你们史家作恶多端,视人命如草芥,这与大道相左,与人伦背驰,乃是大逆不道之行!我可在此定下诺言,终有一日,你们所有人,都将会为你们做下的恶行,付出应有的代价!”
“你若不信,就好好等着,等着那一天的到来!!”
刘德说罢,深吸口气,这寒冬深夜,竟凭白亮起一道闪电,随即雷声震耳!
“轰隆!!”
雷光照亮了三人的面孔,刘德闭着眼睛,表情淡然,范延自是一旁目瞪口呆,而史可法,却是目光复杂地看着刘德,半晌,突然苦笑着摇了摇头。
“我......有些后悔了。你的命,不该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