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郎中细细的瞧着丁小二哥,丁小二哥的年纪和面相实在不像是炼毒之人,但罗郎中还是不能有疑虑,爬起来时,故意站远了一些,怯怯的问道:“我就是个行脚医生,医术差的很,你娘子的病我恐怕治不了。”
丁小二哥听了这话,掩不住失落的表情,说道:“既然这样子,我也不为难先生,不知道先生瞧我的身体如何。”
“很好,很好。”罗郎中不敢多说,只得敷衍着。
丁小二哥叹了口气说道:“难道果真她的毛病?外祖母苦心为我寻了一门亲事,原想着能够传宗接代即便是她这样的,我也认了,谁让我们家穷,可是现在她连孩子都生不了,我要她又有何用?”
罗郎中听着像是有事,问丁小二哥道:“看来你也挺为难的,只是有时这福分啊,还得看看这命当不当时。”
丁小二哥忍不住哭了起来,抹着泪向罗郎中求道:“我一个乡间卖茶水的,本来就不指望有什么福气,如能得一个伴,再育一儿两女的也算是对得起祖宗,我外祖母生前养育我不容易,她最大的心愿也是让我有后代,不至于断了根。我求您了先生,帮帮我吧。”言真意切,令人不得不信。
罗郎中也是一时心软,沉吟道:“不是我不帮你,只是我的医术并不高明,看看寻常发热头疼还可以,真遇到你媳妇那样的疑难杂症,束手无策了呀。”
丁小二哥只是哭,哽咽的连话也说不出。
罗郎中实在不忍心看一个大男人声泪俱下,便说道:“其实我也算学了点命理玄学,让我帮你卜一卜看看吧。”
所以说为了讨口饭吃,谁不强起耐心学这学那,只是一味多学,囫囵吞枣一般没有精攻某一样才导致了罗郎中的落魄日子。
罗郎中从怀里摸出一个碗,又拣了四枚一般大小的铜币丢进了碗里。他低头看了看丢出来的结果,然后又丢了一次,第二次看时,罗郎中一直在默语着什么。等到他第三次拿起铜币,甩到碗里时,有两枚铜币撞在了一起,蹦了起来,一个在碗壁绕圈转了三圈,留在了碗里。
而另一枚跳出了碗壁,滚落在地面上,沿着一条曲线滚去,最终停住倒下。
罗郎中凑过去看那一枚滚出去的铜币,看到上面是阴面,而阳面正贴着地面,立时垂下了头。过了不久,他又猛得抬起了头,对丁小二哥说道:“兴许有个人能帮你。”
“谁?”丁小二哥说道。
“青城草庐,牛先生。”
“你是说住在青城山的那个怪人?”丁小二哥不是江湖中人,来他那喝茶的大多都是乡下人,自然不太知道牛先生的名声。
罗郎中道:“牛先生怎么会是怪人呢?他可是有名的神医,专治疑难杂症,一定能治你媳妇的病。”
“真的?”丁小二哥还半信半疑着,但总说也是条路,便要请罗郎中带他去见牛先生。
罗郎中本不愿意带丁小二哥去,却禁不住丁小二哥苦求,只得领着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