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田的眼神也好,他正给马厩里的马喂草料呢,一转头就看到胡先生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小田放下草练就去迎接胡先生,一边替他扶着背上女人,一边关切道:“胡先生没事吧,这是您的病人吗?我来帮您吧。”
胡先生放下段英,用力的喘了几口气,摆手道:“人老了人老了。”他伸手进怀里摸寻上官月给他的玉牌,却因为穿的太厚怎么也摸不到。
“胡先生,有什么东西丢了吗?我帮您找找吧。”小田见胡先生一脸焦急,也着急起来。
胡先生摇着头道:“玉牌,是你们二庄主给我的,让我借……借马车用的。”
小田一听笑了,说道:“原来胡先生要结马车啊,嗨,不用二庄主的玉牌,不用了。”
胡先生问道:“怎……怎么,不用的吗?”
小田笑着说道:“胡先生给阿爹治病,小田感激您,马车的事就包在我身上了。”
“这不合规矩吧。”胡先生也笑着说,其实他是想说老田的病他也不算是治好了。
小田道:“我阿爹,突然中风倒地,要不是胡先生,我现在可能就要披麻戴孝了。我知道阿爹的病难治,只要他能少些痛苦,晚年享享福就好了。”
胡先生拍着小田的肩膀道:“你明白就好。”
小田笑道:“胡先生要不先进屋子里坐坐,取取暖,待我套好马车,再叫您。”
“也好。”胡先生要去背起段英,被小田抢先扶了起来。
“我来我来。”小田背着段英领着胡先生进了马厩旁的草木屋。
这就是老田和小田的住所,索性没有多大,只够老田和小田父子俩住。简陋是简陋了一些,但对胡先生来说,能让他想起在青城草庐时的感受。
推开木门,掀开布帘,寒气吹乱了屋子中央取暖用的火堆。但很快的,寒气又被阻隔在门外。
小田放下段英,对胡先生道:“忘了跟您说了,今天来了个客人,胡先生不嫌弃的话就先坐一会儿取取暖。”
“啊……这是哪里话,小田麻烦你了。”胡先生扶住段英,将她放倒在一根柱子旁说道。
“我马上去给您准备马车,您等着。”小田说完,对床上的老田道,“阿爹,胡先生来了。”
屋子的一隅是用黑土砌成的炕,上面铺着厚厚的棉褥,老田就躺在上面,听到小田的话,颤巍巍的抬起虚弱无力的手臂。
胡先生走上前去,伸手握住了那只苍老枯瘦的手臂,微微一怔,说道:“这几日感觉如何?”
老田一张枯黄瘦削的脸上挤弄出微笑,他那双昏聩的眼睛多见苍白,几乎看不清东西了,但他似乎瞧见了胡先生,一个劲的摇晃着手臂。
“胡先生……胡先生……”
“老田,你想说什么?”
“我……我……还不想……不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