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夜晚,昏暗的灯光照亮着刚刚铺开、摆好的棋盘。梁义笙手捏白子,凝视着棋盘。他缓缓松气,之后轻轻落子。
“处座真是下了一步好棋啊。”
“呵呵,你在恭维我。”
面对薛锦城的赞许,梁义笙不屑冷笑。
“刚刚开局,我方落一子,你如何便知这一步就是好棋?”
“难道不是吗?”薛锦城反问:“处座比我们想的都要长远,只落一子,却见满盘杀意。”
薛锦城直言不讳,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梁义笙不知如何作答,忍不住只是苦笑、默默不语。
“很多事情,都是不能预料的。既知之,方能破之。你见我落一子,便能洞悉我棋中走势暗藏杀机,可见你比我厉害不少。”
梁义笙淡然含笑,抬头凝视着薛锦城。
“棋如人生,更如局势。你我对弈,不过游戏而已。身处战场,处座向来从容不迫。”
“从容也分对谁,有些人却无疑始终是让你算不透的。”
“比如恭羽?”
“呵呵……”梁义笙苦笑,忍不住一声轻叹:“你在搅乱我的心绪,让我无心与你博弈。”
“我看不是我在扰乱处座的心绪,而是处座本身就没有想将这盘棋下完吧?”
薛锦城意味深长的目光中透出些许调侃的韵味,随即也将手中的第二枚黑子就此稳稳地落在棋盘之上。
“有点意思。”
“处座所言的是棋局?”
“自然是棋局。”
他手捏白子,迟迟不肯落定。与其说是举棋不定,倒不如说是有意为之。
“洞悉我之来意者,必当慎之。”
“慎之如恭羽,不肯敞开心扉。”
薛锦城话里有话,让梁义笙脸上的苦意更浓。
“这棋是真的下不成了。”他一声轻叹的同时,也将手中捏着的白子放回身边的棋篓之中:“你扰我思绪,该当军法处置。”
梁义笙淡然含笑,一副目光深沉似水般的样子。
“我不是在扰乱您的思绪,只是在解决您的后顾之忧。若是不让您得到一个满意的答案,怕是这盘棋就算下完了,我也赢得不显光彩。”
“你那么肯定能赢我?”
“头棋落子,意在隐藏。处座锋芒毕露、杀意尽显,被我洞悉了,岂有不败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