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义笙一脸无奈,不禁点了点头。
“恭羽是聪明人,他明白你引导她的意思。”
“我知道,而她的话也间接表明了她的意图。她不希望外人介入到我们的行动中去,在她这边军统局始终都是军统局。就算有些事情违背善意的初衷,但身为一名战士理应对自己的组织抱有忠诚。”
“难道你看不出,他是在提防着你的吗?”
“看得出来,自从上次刺杀蒋静渠、摧毁军统局走私运输线之后,她就已经怀疑到我了。民族的利益固然重要,而那也是她的选择不假,但只要她效忠军统一天,我们便不可能再回到曾经了。”
“这就是苦心将我扔到上海来的原因?”
“除了您,没有人能够完成恭羽的策反。”薛锦城一脸的肯定:“您是我们的老师,同时也是恭羽加入军统并且产生效忠组织的最重要的一个人。自从恭羽对我产生怀疑之后,您就是唯一能够找回她丢失灵魂的人了。”
“呵呵……”梁义笙不屑般的冷笑:“曾经策反恭羽这个任务,我记得我交给了你。你这是要做逃兵啊,居然对你的领导公然甩锅。”
“甩锅或者逃兵都不重要,结果才是最重要的。”
“好一个结果才是最重要的。”梁义笙喝了口茶,不禁再度将深沉的目光放在刚刚开局的棋盘上:“该怎么做,你自己去把控吧。我要先冷静冷静,看看怎么样才能扭转我现在的劣势。我需要思考,同样这也或许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你有足够的时间,毕竟下一盘棋容易,但要下一盘好棋可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对此,我需要好好儿的想想。”
“那你就慢慢的想。”
薛锦城就此站起身,躬身施礼随即告辞……
恭羽在旅馆的房间里保持着静默,这两天的时间听说特高课都要炸开了锅了。伊藤树实一死,特高课的工作果然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为了争夺特高课课长的位置,藤田乱步与阪田勇三郎真可谓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曾经伊藤树实在的时候不算太明显的党争矛盾,如今也变得愈演愈烈起来。
“打吧,越大越有意思……”
恭羽想起了梁义笙的话,忍不住在阴沉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得意的笑。然而伴随回想起的画面,则正是面对自己那一天的表现,梁义笙留给自己最后的那一句意味深长般的话。
“我不要你死,我只要你好好的活着……”
他目光坚定,如同锋芒毕露的刀锋。无比的坚韧中,却透出难以割舍的深情……
恭羽再坚强也始终是个女人,初恋与身体上的第一次无疑都会她们的心中留下永远且无法磨灭般的烙印。自己的房门外,轻轻徘徊的脚步声踱来踱去。从脚步声来判断,恭羽已经清楚地了解了薛锦城内心的担忧。
“既然来了,为什么不进来?”
伴随着她的一声轻语,虚掩的房门随即被薛锦城轻轻从外面推开。看着恭羽一脸冷若秋水般的样子,薛锦城倒不知如何对她开口了。
“这么晚来找我,没有对我说的话?”
“你是聪明人,自然知道我要说什么。”
薛锦城目光有些凝重,恭羽则忍不住一声苦笑。
“我记得我已经表过态了,我只是一名奋斗在敌后的战士。我没有你操控全局的能力,所以我只会选择尽到一个军人的指责,而那就是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对于你的想法,你应该去对处座说,而不是对我。而且以现在的局面看,我认为你的建议处座一定会予以采纳的。”
“不,他没有采纳。”
“什么?!?”
薛锦城一语出口,恭羽很快露出了有些惊讶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