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了一声,琼荧慢吞吞地说:“我也想去看看小虎子。”
凤清额上直冒冷汗:“军营脏兮兮的,有什么好去的?你要是想看热闹,等过两日演武验兵的时候再来玩。”
“哦~”琼荧摸着下巴威胁:“那我去大皇姐府上转一圈,和姐夫论一论白袖招的事儿,大皇姐没意见吧?”
凤清硬着头皮说:“自然没问题,不过……”
“说来我竹苑那十个公子也是大皇姐送的,近来我也用不上,不如一并带去交给姐夫处置?”琼荧慢吞吞地说。
“你想骑马去军营还是坐马车啊?”凤清干笑,变脸速度堪比戏子。
一边的凤茹忍俊不禁,心想这样的和睦的场景她就算再过上二十年也不会忘。
结果却不曾想,这样一点简单温馨的记忆,也有被鲜血覆盖的一日。
阴暗的地牢里,察觉到有人凑近,躺在稻草中浑身狼狈的平海挣扎了下,虚弱的睁开眼睛。
——他没死?
他怎么会没死?
他分明没有吃解药,分明已经感受到了蛊虫噬体之痛,为什么还会没死呢?
“可曾悔过?”
蹲在他身前的人问。
一点点强撑着抬头,平海终于借着小窗内透过来的光看清了来人的样貌。
“王……爷……”
“嗯。”琼荧敛眸,为了原主最后来看他一回。
“我……为什么……没死……”
“因为你体内没有蛊虫。”琼荧心平气和地说:“或许曾经有过,但早就被清除干净。”
平海蓦得瞪大了眼睛,心神恍惚。
怎么会没有呢?
他还记得小时候所看见的、被蛊虫吞噬地同伴。
他们明明被喂了一样的毒药,他的体内怎么会没有蛊虫呢?
他不是每隔七日都要吃一回解药的么?
“昨天值守的兵士说他闹得厉害,请了好几个军医来看,确实没发现蛊虫。”洪嫣解释。
她伤的分明比凤清还重些,如今才恢复一点儿,便回到军营替某个祖宗操心了。
“没有……蛊虫……”平海喃喃。
“从没有过。”琼荧盯着他,眼神平静。
平海看着琼荧认真地模样,眼泪忽而落了下来。
若是身上没有蛊虫……那他这些年都做了什么啊……
他的王爷,分明是这世上最好的主子!
琼荧偏头,不解的看着他眼中落下的泪。
这又是怎么了?
看着平海遍体的伤痕,琼荧心中了然——是伤口疼么?
“本王原本想着,再留你两年,便给你许一门好亲事。”琼荧淡淡地说:“哪怕你是……送到我身边的探子也无妨,可你为何要杀本王和大皇姐?”
之前每每平海所为,不过是挑拨离间而已。
可自从温泉庄子里的那杯毒酒、那场刺杀过后,琼荧便知平海是留不得了。
随着艾九安的意思将他调到竹苑,也算是保了他一命。
若他肯安分下来,单单凭着这几年得的赏赐,也不会过得太差。
可他却对凤清下手……
如今,便彻底不能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