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关节不难想通,就看这位到底要如何裁决!
去夏义的旨意来的极快,女帝还特意赐了尚方宝剑,准她便宜行事,先斩后奏。
将自己关在房中两日,想通关节的艾九安正要对琼荧说出自己的决定,却听见某人已走半日的消息。
丞相府一小院中,宁简坐在轮椅上,面带忧愁地看着眼前不断发出异响的屋子。
“二公子这是……”凤茹站在轮椅后,诧异的看着身边的宁丞相。
宁丞相强忍怒意,对着凤茹挤出一抹假笑:“让殿下见笑了……”
“母亲,二弟的腿当真……”宁简试探着问询。
心里被狠狠地扎了一刀,宁丞相似乎在几日间苍老了十岁,但还是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回答。
“大夫说,目前情况不太明了,需得再观察几日……”
这种糊弄人的话说出口,却是连宁丞相自己也不愿相信,心里更是如同割肉一般疼。
“母亲放心,二弟吉人自有天相,定然不会落得和简儿一般下场。”宁简安慰。
想到宁简断腿时不吭不响默默流泪的模样,又听着宁繁屋中传来的不堪入耳的叫骂声,宁丞相的脸更黑了。
“宁大人放心,若是缺了什么药材只管派人到府上说一声便是。”凤茹客气地说。
寻常的药材丞相府自然是不会缺,但一些药材,却是千金难买,多数都在皇家的仓库里收着。
凤茹这话说的倒也不算错。
宁丞相的脸色好看了些,认真地道了句谢。
“母亲,我想去看看二弟。”宁简又说。
“本王陪你。”凤茹俯身,眉眼间尽是温柔。
宁简淡然地摇头“殿下还是莫要去了,二弟自尊心强,定然不愿在此时见人,有劳殿下陪陪母亲。”
正说着,里面的叫骂声更重。
“母亲,我与二弟也是同病相怜,我的劝,他约莫还能听下去两句。”宁简用一种自嘲的口吻说,眉宇间满是忧愁:“服药时最忌动怒,二弟这般下去,终归是不利伤口。”
不知被他哪句话所动,宁丞相颔首,算是允了他。
正是桂花散落,蝉声消尽的时候,风中都带了一丝寒意。
宁简转动着轮椅推门,看着满地地狼藉眸光幽暗。
想当初,他发现自己双腿废了的时候,也是这般无助啊……
“滚!”
宁繁锤着床板,双目爆红,腿上包裹的白纱之中隐隐的透出点殷红来。
看样子似乎是伤口裂开了。
抬手示意跟过来的小厮退出去,宁简声音低沉:“二弟,听闻你受伤了,我来看看你。”
听到这个声音,宁繁眼中才恢复了一丝神采,他瞪大眼睛看过来喉中发出嗬嗬的声音。
似乎是卡着一口浓痰,咕哝着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