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华不置可否,只说:“人死灯灭,议论下来终归是不好,就到此为止吧,权当是全了这三年的同学情分。”
“那……张茹的孩子真的是王鹤的吗?”其中一个女生小心翼翼地问。
灼华沉默了片刻,才答:“我猜的,不然她也不会这么急着联系王鹤。”
她叹了口气,对着三人说:“如果有必要的话,再当证据拿出来也不迟,但……还是希望用不上吧。”
只要那对夫妇别把什么屎盆子都往他们身上扣,灼华自然不愿意费心做这种赶尽杀绝的事儿!
人道主义赔偿,听着虽然也不合理,但却是人情中事儿。
学校有学校的规矩,灼华自然也不会多插手。
她回去后一直陪着苏老师,听了这对夫妻的话后,竟无比庆幸自己让那三人先回去的决定。
警员已经被气的肝疼不想理他们了,苏老师也黑着一张脸坐在一旁,连句敷衍地话都不愿多说。
这两人看见没人理他们,目光转了一圈之后将重点落在了灼华身上。
“你,你谁啊?”农妇鬼精鬼精的,打量着灼华对着她问:“关你什么事儿啊?”
灼华抬眸,对着两人微微一笑:“张茹曾经霸凌过我,我看看情况,需要的话我把证据放出来。”
农妇登时不吭声了,她拿胳膊肘一捅身边的丈夫,对着他使了个眼色。
“你这孩子,老话讲人死大过天!啥子恩怨不能放过去?你看看你,在这里讲啥子话嘞!”
汉子一瞪灼华,对着他严肃地说。
灼华镇定自若地回话:“嗯,若不到迫不得已,我也不愿绕亡者安宁。”
两人顿时哑口,干瞪着眼睛消了火。
一直到校领导来,灼华都无动声色,只静静地陪着苏老师,看着这两人又哭又闹撒泼打滚。
苏老师看着这一幕,好似在看一幕人间悲喜剧,他听着这些哭嚎争吵,只觉着虚伪至极。
中途,苏老师借着上厕所的名头出去喘了口气,他从不吸烟的,却红着脸拦下人借了根烟,又偷偷摸摸地走到了人烟稀少的庭院中。
他将那唯一一支烟叼在口中,摸着口袋摸了半天,才发现自己没有打火机。
“诺。”
一只印着巴哥犬的塑料打火机突然递了过来,巴哥犬身披花花绿绿的泳衣,带着酷酷的毛巾,踩着滑板站在沙滩上,背景是一片蔚蓝。
苏老师看着这拽拽的巴哥犬,忽而觉着好笑,他抬头看了眼灼华,自嘲地笑了。
接过打火机给自己点上烟,苏老师问:“你怎么会有打火机?”
“小超市就有卖。”灼华撒了个谎,她大人似的拍了拍苏老师的肩膀,觑了眼他手中烟:“烟这种东西,陌生人给的可不安全。”
苏老师的烟已经点燃,闻言捏着烟不知该如何是好。
青色的烟雾蒸腾着上升,隔在了两人之间。
灼华对着苏老师笑笑:“觉着难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