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个喜讯,我给季铃设计的那件礼服也做好了。”
我打开柜子,将套着包装的礼服取出来,展示在他们面前。
克瑞斯眼都直了:“我的天啊,这件太美了!这……浅绿色的裙子,白色的立体花,薄纱小褶皱……”
“你也觉得不错吧?”我倒在沙发上,开心不已,“我现在两件大事都已经完成了,明天要好好休息一天。结果怎么样都不去想了,总之我已经付出了最大的努力。”
“结果一定非常完美,相信我。”沈行知说。
克瑞斯也双手握拳:“对啊,你要是不成功,简直就是上帝在开玩笑!”
我笑着躺在沙发上,聊了几句今天沈行知带他去哪儿玩了,然后忽然想起一件事,赶紧问沈行知:“对了,现在法国是几点啊?”
沈行知看看时间,说:“下午两点多。”
“我赶紧给努曼先生发个邮件,告诉他这个好消息,当然也要郑重地感谢他!”
沈行知神秘地笑了笑,说:“可以啊,虽然——你可以过两天当面感谢他。”
我一边拍自己改造后的布料照片,一边说:“我不去法国啊,怎么当面感谢呢?”
沈行知不说话,只含笑跟我道别,又嘱咐克瑞斯刚来可能不习惯暖气,要多喝水多补水。
克瑞斯送沈行知出门,我拍完照片后,便窝在沙发上发消息给努曼先生,告诉他,这是在他的指导下,自己重新再造的布料,利用了水的肌理,彻底改变了布料的质感。
显然我上次的邮件被回复那么快是个巧合,这回努曼先生回得很晚。
我洗了澡躺在床上,快半夜了,才看到手机提示有回信。
我兴奋地打开,看到他的赞许,认为我确实彻底改变了布料的本质,而且我最后得到的成果比自己原本想象得还要出色。并且他还提到了,自己在这些年与各国时装业人士的接触中,发现中国的设计师往往很重视设计感,但与其他国家的设计师相比,在质感、肌理、细节处理上是存在差距的,这可能与各个国家的院校传授的内容不同。比如他当时读书,就几乎将一本《关于服装的一切》从头到尾背了下来,然而这本书中国并没有引进。当然同样的,中国有很多文献,国外也不可能见到,比如他曾读过沈从文的《中国服饰史》,但因为翻译的问题,所以读起来很艰难,而他也没有时间和精力学习中文,只能就此搁下了。
长得让我感动的回复,最后他还告诉我,若我能将优势合并的话,必定能成为令人难忘的设计师。
借助着在线翻译,我艰难地读完了这封信,辗转反侧,难以入睡,于是又借着翻译软件写回信。还没写上十个单词,旁边的克瑞斯就忍不住了,问:“这么晚了,你还在和谁聊天啊?”
再一看我写的是法语,顿时肃然起敬,“天啊……我还以为你和贺瑾言在发消息呢,居然是和老外!”
“你怎么会想到贺瑾言?”我抢回手机,莫名其妙。
“咳咳……没什么。你在写什么啊?”
“哦,我在法国遇到了一位设计师,他人很好,也很热心地帮我,其实布料的处理方法就是他给我的灵感,所以我得感谢他。”
“长得帅吗?”克瑞斯第一关心的永远是这个。
我都无语了:“人家一个五十来岁的大爷,再帅也没意义吧?”
“哦哦,那当我没问。”克瑞斯迅速体会到了纯洁的师生情。
“你先跟我说说,贺瑾言是怎么回事?”反正也没有睡意了,他揪着我反问,“你这回过来怪怪的,莫名其妙地提了好几次贺总了,他怎么了?是不是他又给网店加压了?”
“没有……自从他找了个店长空降我们店里之后,现在基本什么都不管了。还说什么专业的人做职业的事情,其实不就是架空我们吗?”克瑞斯立即在我面前大说贺瑾言的坏话,以求让我赶紧从深渊中警醒并爬出来,“你说,要是给我们注资的人是沈行知而不是贺瑾言,那该多好啊,沈行知看起来应该也有钱的,要是他能从贺瑾言那边接手我们店,我们就不用受控于那个恶魔人渣贺总了,对不对?”
“对啊……”我随口应着,靠在枕头上,“不过贺瑾言也不错啦,至少,在我们店里出事的时候,他每次都能处理得干净利落。”
“虽然如此,但我还是不喜欢他……因为他道德败坏、人品差劲、性格恶劣,除了钱什么优点都没有!”尤其最讨厌的一点是,半年前还发誓不理这个人渣的好友,现在居然完全落入了他的手掌中,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克瑞斯在这边努力吹枕边风,我忍不住笑了:“贺瑾言哪有这么差啊?”
“什么?你有没搞错啊,沐沐!”克瑞斯瞪大眼睛,恨不得将我从床上拖起来,让我到外面的冬夜中清醒清醒,“你忘记你以前发生的事情,你忘记苏珊珊了?”
“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况且,苏珊珊又不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