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我虽是管家,说到底还是家中下人,不敢随便探听老爷意思的,但我在家中做了这些许年的工,也算看着你父亲长起来的,倒是也能多少指点你一些办法。”
“哎呀,丁管家你要急死我了。”儒臣埋怨:“过会等得父亲出声催我的话,我又要挨骂了!”
丁管家见儒臣着急,也不再逗他:“如此,你听好了。”说罢凑近儒臣耳朵,低声说一句:“少爷,你自去问老爷不就知道了?”
“丁管家,你……!”儒臣听了这句话气不打一处来:“我要是能问,哪还用得着问你啊!”
丁管家也不回话,自提着水桶走去后院了,儒臣看看中堂方向担心父亲催促,也顾不得找丁管家算账,自己理了理情绪,走进中堂来,看见祥寅正在旁边看赏古玩,不敢打搅,便侍立在门口等着。
祥寅赏玩一会,回头看见儒臣立在门口,便问:“洗漱完了?”
“是。”
“昨晚邱先生对你讲了些什么?”
“嗯……”儒臣想了一想:“先生给孩儿讲了个故事。”
“哦?”祥寅来了几分兴趣:“平日严肃认真的邱先生对你讲了什么故事?”
“他对孩儿讲了一件发生在本县中的事,颇有些悲伤,孩儿睡了一觉之后已不记得多少了。”
“是么”祥寅捋了捋胡子:“那等你记起来再说与我听听吧。我倒是挺好奇邱先生讲出来的故事。”
“孩儿只记得是个挺不错的故事。”儒臣笑了笑,转而问道:“父亲早晨说今日有事,不知是何事?”
“哦,今天吃完早饭之后你随我去县东柳先生家拜师。”
“柳先生?认师?”
“嗯。”祥寅不动声色,只看着手中花瓶,仔细地察看瓶底的落款,试图辨认它的年代。
“孩儿不是已经有邱先生教导了,为何还需要再拜别人为师?”
祥寅放下花瓶,转过身来看着儒臣:“邱先生没告诉你么?”
“啊?”
“邱先生要离开本县远走他乡,今后再不能教导你了。三天前他便说与我知道,要我再替你找个新老师来教文化功课,难道不曾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