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臣和昕茗被这双方父亲闪在中堂里,两下里各自有些尴尬。儒臣踌躇了一会,自觉是个男孩,便主动打破了安静:“白姑娘上次写的书信,可是有些过于戏谑了。”
昕茗本来就等着儒臣开口,却不想听了这么一句话,噗嗤一声笑道:“公子这次见面不先寒暄几句,就直接翻后账么?”
昕茗银铃般的笑声结束了二人间的尴尬气氛,儒臣觉得轻松了许多,也笑道:“姑娘上次承诺还没兑现,小生我也就不那么顾及礼节了。”
昕茗道:“这么文绉绉的用词实在别扭,咱俩也不是第一次见面了,不如就不要穷讲究用语,且以你我相称,可好?”
儒臣见昕茗如此大方直爽,心里也有些奇异她的性格秉性——尽管丰国如今相较以往开放了许多,大部分人依然觉得女子应该羞涩内敛、含蓄委婉,像昕茗这样天真自由的秉性着实少见。其实儒臣这时也觉得文绉绉的有些绕嘴,当下应道:“正巧我也觉得这样说话颇是拗口,既然白姑娘如此说了,正合我心意,有何不可?”
“那最好了,只是公子你可不要嫌我疯疯癫癫的不成体统。”昕茗说完,自己也抿嘴笑道:“平常也常有邻居这么说我,父亲倒也不觉得什么。”
儒臣点头认可道:“那是自然,我也时常觉得一些礼节虽好,过分讲究就是繁文缛节了。”
“那我们现在出门吗?”
“去哪?”
“父亲没说过吗,我今天要去郊外踏青的。”说到出门玩,昕茗顿时兴致倍加:“前几日去玩的时候被不知谁家的公子冲了,败兴而归,实在可惜,这次可得玩个痛快。”
儒臣一听头都大了,难怪看那管家眼熟,原来真的是她。想了一想说道:“如此却巧了,那天正是我冲撞了你,如此说来倒是有些歉意了。”
昕茗顿时瞪大了眼睛:“真的?”
儒臣点点头:“是,那天我正巧去荒山赏景,因为贪河边好景特地绕远路过来,正看见你家管家引着仆人要送你回家,还和他说了几句话。”
昕茗想了想:“没有吧,我记得那天严管家没和别人交谈过呀?”
“他独自走在前面十几米处,我二人交谈声音不大,你在轿中听不见也是很正常的。”
“好吧,那你得补偿我。”昕茗调皮地眨了眨眼睛:“今天去哪我说了算,现在就走。”
儒臣有些无奈:“现在就走?”
“对。”昕茗动作利落,说着就站起来走到门口看了看日晷:“快点,现在都到辰时了,午时就得回来吃饭,再慢些就没法玩了。”
“也对。”儒臣站起来走到门口时又想到一个问题:“我们如何出门?”
这个问题把昕茗也问住了——两个人尚未订婚也没有结婚,同坐一轿于礼不可,步行又有些远来不及回来吃饭。
正想间,严管家从书房方向走过来道:“大小姐,老爷嘱咐要你与孙公子二人乘轿出外。”
“乘轿?”昕茗问道:“我二人一同乘轿于情于理都说不通啊。”
“怎可能让二人同轿。”严管家指了指后院方向道:“老爷说要孙公子乘马在前,拉着小姐的轿子前往。”